“我想起来了,那天晚上确实有很多人都抽到了‘自饮’的令筹,所以大家只玩了几轮就有不少人醉了。对了,我记得是有人抽到了让在座酒量最好的人喝四杯的签,就是谢睿来接的令。然后他连着好几次抽到‘自饮’,喝了不少呢,之后他就离席解手一去不回了…难道是有人故意换了令筹筒里的银签,让所有人都喝醉?”崔云旗猫儿似的眼睛都瞪圆了。
“应该说,是想让谢睿喝醉。”刘耿说道:“谢睿的性格本就是有些争强好胜的,正是因为了解这一点,所以凶手便设计这种方式让谢睿喝醉。”
“无论谢睿在什么位置上,只要有人抽到‘大器者饮’,他就会来出这个风头。就算他之后没
抽到‘自饮’签,只要继续玩就难免会抽到。至于在座的其他人因此而醉酒,与她的计划也没有冲突,大家都醉了也能更方便她行事。”
第二愔看着案几上的酒令筹,一脸若有所思的神情:“这么说的话,这人一定非常了解谢睿,除了用香料还要提前将他灌醉,也许是为了接近谢睿而不得不这么做,或者说凶手觉得对付谢睿比旁人要棘手…我觉得谢睿一定是所有死者中对凶手最熟悉的。”
崔云旗点点头:“也就是说杀死谢睿,凶手一定有十足的动机。究竟为什么杀这些人才是关键啊…”
魏凌的目光扫向院中玩闹的一众娘子:“袁五家的人嫌疑最大。”
刘耿也同意他这个说法:“不错,能够换酒令筹,还能经常接触到谢睿,包括花娘子的怀香墨,看来只能是袁五家的人了。你派人将所有人都盯紧了。”
魏凌颔首称是,再抬眸,就见花娘子和假母两人带着一个老妇向他们走来,众人自觉地止住了这个话题。
“这位就是管令筹那些器具的安婆子。”假母说道。
那安婆子上前行了礼,然后打开手中的卷轴说道:“这些器具都是老妇管着的,要领走就得在这里签名,不会写字的就按个印,签好字老妇才会把东西给来人,错不了的。”
刘耿看了那卷轴,才抬头看向一旁说道:“当天你是直接从安婆子手上领的酒令筹?”
要不是刘耿发问,崔云旗都没注意到旁边还站了个瘦小的丫头,正是花娘子身边那个叫蕊娘的婢女。
“是,”蕊娘答道,她看上去有些胆怯,但说话还是清楚的:“那天晚上都知吩咐下来要取酒令筹,奴婢便去拿了,签好字之后安婆就从架子上取了一筒给我,奴婢回来后就直接递给花娘子
了。”
花娘子也说道:“奴当晚是觥录事,桌案上行酒令的一应用具都是奴来保管。奴拿到令筹筒后就直接摆上桌案了,没有经过旁人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