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恪并不住在宜阳坊,那他出现在宜阳坊是去做什么的?邹守元养了个外室在丰邑坊,他出现在丰邑坊便有合理的理由,而谢睿经常出入常乐坊,这一点并不难打听,可凶手如何能确切的知道他就在袁五家?这些信息显然都被凶手掌握了,那她如此费心杀死他三人必然有理由。”
贾宏茂三人都没答话,刘耿便继续说道:“而且三位真的认为,一个男子在夜里遇到一个美貌的女子,就会毫无防备的接近么?”
的确,这样的桥段只是听起来迤逦,可细细想来便不合常理,遇到鬼的可能性还更大些。
况且死了的那三个人都有钱有势,身边也不缺女人,想来也不会因为半夜偶遇一个美丽的女子便失去理智。
“凶手知道如何吸引他们靠近自己,才能进一步用香料让他们失去反抗能力。孤怀疑他们三人应当都认
识这个凶手,至少曾在什么地方遇见过,这人在平日里应当一直是温和无害的,所以他们也并不觉得她对自己有任何威胁。”
刘耿将头微微转向贾宏茂:“贾寺卿首先要明确的便是死者的一切信息,什么事或者什么人是能将三人联系在一起的,从而排查出凶手的方向。凶手杀人还要砍头只是因为“帽妖”的传言吗?还是有其他象征意义?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凶器在哪里?”
“孤翻查所有卷宗,都未见你们找到了凶器,你们之前也并未从花娘子口中得到任何关于凶器的信息。凶器在任何案件中都是关键证据,何况这样一个断头案,凶器便尤为重要。”
刘耿的语气并不严厉,可贾宏茂还是从中听出了不满的情绪,他不敢得罪恭王,况且这些问题他本来也无从辩驳,便只能一一称是。
“此案仍有许多疑点未解,现有的线索再审也审不出个所以然来,花娘子嫌疑未除,便继续收押在大理寺。”刘耿招手唤来郑豫新,却并未马上离开:“这
个案子是陛下登基以来的第一个重案,陛下十分重视,还望诸位好生应对,认真审查,切莫贪急冒进才是。”
这话便是明显的指责了,奉泽和邵衡自是称是,贾宏茂更是连连告罪,直言自己也是急于破案,才会疏忽大意。
刘耿不愿搭理他们,郑豫新了解自家主子的心思,推着人就快速离开了大理寺公堂。
审理的官员都离开了,公堂内剩下的人很快也散去了,证人被差役请走,花娘子也要被狱吏带回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