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喣展开奏疏,看到的正是这个名字:“九叔怎么知道?”
“显而易见,他们只抓到了这一个人。”
“看九叔这表情,是不太同意他们这个结论了?”刘喣不需要刘耿的回答,他只需要看见刘耿这个态度:“朕也觉得这般定案太过草率,既然九叔也有意见,那朕就命他们发还重审,九叔陪同监审,如何?”
看刘喣这样子便是早已打定了主意,刘耿没有多言:“臣遵旨。”
刘耿的同意显然已在刘喣的计划之内,可这样他似乎还是不满足:“这件案子这么重要,朕也很想去听审啊,朕还从没见过在公堂里审案是什么样的呢…可惜就是走不开。”
刘喣一脸的委屈无奈,就像一个被抢了零嘴的邻家小童,明明不高兴得紧,偏偏还要装作毫不在意的样
子。
刘耿轻叹一声:“若陛下想知道,不如…”这句话还未说完,刘耿便将心里冒出来的这个念头压下,才又继续说道,“不如臣监审归来,再细细地说与陛下听?”
没能从刘耿嘴里听到自己想听的回答,不过刘喣向来便是越挫越勇的性格,当下便笑得一脸满足地说道:“也只能如此,还要辛苦九叔了。”
木轮在光亮如镜的地板上碾过,发出的声响几乎不可闻。
就在刘耿转动着轮椅即将离开宣政殿时,刘喣的声音又传来,却带着一点局促小心的意味:“九叔,得空去长信宫看看阿娘吧,她很想念你。”
刘耿只是略沉吟了片刻,便回道:“等要紧的事情处理完,臣自会去向太后请安。”
直到刘耿的身影远去,刘喣仍旧看着照射进殿内的那片阳光出神。地板光亮,阳光反射到人的眼睛里,看久了,便只余白茫茫的一片。
春日轻薄的帷帐被风掀起,像舞姬们缥缈的衣带上下轻舞。
黄内监从刘喣一出生便伺候在他身边,几乎很少见这位年轻的陛下露出这样难以捉摸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