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刘耿身后的郑豫新和第二愔心里都“咯噔”一下,不约而同地想到了今天中午膳房炖的猪骨汤…
“放心吧,我并未那么做。”庄茂德就像听到了他们两人的心声似的:“未免夜长梦多,我杀了她之后便把她的头颅扔到送出城的泔水中了,那些泔水都是送到城郊的猪场里喂猪的,早些去找应当还能找得到。”
郑豫新和第二愔那口气还没松完便又堵住了:给猪吃了?那最后猪还不是要给人吃?!
刘耿的声音却一点起伏都没有:“若能取回碧灵的躯干,你也会这般处理吧?”
“正是,但我会切成大块分几次丢吧,毕竟没有更好的处理方法了。人吃猪肉,猪又吃人肉,这才公平。”
庄茂德的语气淡淡的,但第二愔却觉得毛骨悚然,能将杀人分尸说得像做一盘切脍那般平常,到底是多深刻的恨意才能让人变成这样?
“凶器在何处?”刘耿的声音拉回了第二愔的思绪,不知怎么的,一听到刘耿的声音她的心就能安稳许
多。
庄茂德微微垂下眼:“膳房那把柴刀就是。”
“你在撒谎。”刘耿好像等的就是庄茂德说谎掩饰,第二愔看不见他的表情,可他的语气听起来竟有些愉悦:“孤将你能接触到的利刃都放在烈日下比对过,并未有蝇虫被吸引聚集,说明那些刀斧都没有接触过血液,更别说那些东西根本不够锋利让你能那般快速就砍下一个人的头颅。”
“我…”
“要砍下一个人的头颅可比单纯的杀死一个人困难多了。即便你力气大,身手不错,作为一个从未你杀过人的人,能造成如此平整的伤口也是不可能的。”
刘耿继续说道:“孤知道你曾帮尚药局的医佐做过不少事,还以要伺候管事的为由向他学过推骨按摩知识,知道那里容易下手切断颈骨。你还帮膳房砍过不少柴,你砍的那些柴到现在还尚未用完,不少柴都被你横向砍过再劈开,孤想你正是为了练习准确度和手劲吧。能隐忍着做这番细致的准备和部署,我都有些佩服你了。”
刘耿通常都只在正式场合、比较郑重严肃的场景中,以及心情不甚愉悦时才自称“孤”,现下这般情景绝对是严肃的,可说到最后,他竟然开始自称“我”了。
第二愔隐隐觉得,刘耿好似是在和庄茂德套近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