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云旗眼珠子转了转:“你不会是心软了,才向我打听他们母子二人的情况吧?我就说嘛,凭你这本事,我干什么你是不知道的?”
崔云旗故作轻松地说道,可等了半晌也不见里面人给个回应,便自讨没趣地不说了。
“之恒,我还有个事想不通来着。”
“什么事?”
“那个石头真的是你吩咐人从河里找到的?”
“不然呢?”刘耿在马车里斜眼。
“嗯嗯,我只是随便问问,你当然不可能弄个假证据来嘛!但你怎么那么清楚那个尤阿大是割了两刀呢?”崔云旗摸着下巴,似乎是真的很想弄清楚。
车帘被微微掀开一角:“把自己当成他就知道了,人在那种情况下,一定会去先割最直接能割到那根绳子,就是连着石头和死者的那一大段,等绳子割断了,精神稍稍放松了,心思细腻一些的人必定会注意到死者腰上那根绳子的,一定会再割。何况我在许明谦的那件里衣上,除了草屑还找到一个小口子,看上去像是被利刃割破的。那绳子拴得很紧,几乎与身体没有缝隙,所以在情急之下被刀划到了。”
“如此。”崔云旗点头。
帘子被放下,崔云旗以为刘耿不会再说话了,却又听到马车里传来声音:“都是亲人,许明仁为了他的兄长一直隐藏自己的才华,让兄长参加科举;尤阿大为了那点钱财不惜犯罪,其实都是为了自己的家人能过上好日子,为了自己的弟弟不必再像自己一样辛苦,可以好好读书;可吕锦娘,却始终让自己的父亲挡在前头,不是最后严宏才的出现,她几乎全程都能冷静应对,最后再以‘被迫’之类的理由脱罪…这世上真的有这样自私女儿吗?都是亲人,为什么如此不同呢?”
崔云旗不知刘耿为何会突然说这么多,他想了想回道:“吕锦娘为了自己心中的那点情爱生出杀心,而那吕士文见钱眼开,背弃信义杀人灭口,说到自私,他们俩父女不相上下…至于为什么会由此不同,我也不懂,或许就是人跟人都不一样吧。可事情都结束了,再想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呢?”
刘耿心中升起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来,这种感觉让他陷入一阵沉默。
真的没有意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