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见到他的尸体，程未央就会立刻从梦中惊醒，脸上满是泪痕。

就算不断告诉自己尽力就行，可还是没改善这个情况。

睡眠向来很浅的周立行，也连带着被她吓醒好几次。

或者说，从她开始哭，开始呜咽的时候，他就醒了。

但问她原因，她死活不肯说。

见到她这样，周立行只能尊重她的想法。

这晚，是雷雨天，外面大雨倾盆，雷电交织，窗户不时闪闪白光。

即使这间房间极度静音，完全听不到外面的声音，但窗帘都遮挡不住的电光还是将程未央吓得不敢睡觉。

“我在。”

周立行推门而入，似乎能看出她的不安，伸手揉揉她的脑袋，又将她环在怀里。

有力而温暖的手臂紧紧圈住她不住颤抖的身子，程未央安心了一些，靠着他的胸口。

过了好一会儿，程未央才睡着。

周立行多抱了一会儿，正要放下她的时候，却见到她的眉毛皱起，小手也抓紧了他的衣领。

他伸手轻轻拍拍她的手：“我在这里。”

“四叔…”

她呢喃，不肯松手。

周立行也不强求，只是抱着她一起躺下，他感受到她的颤抖越来越厉害，手也一点点收紧。

他拍着她的后背，眉毛紧促，“未央，怎么了？”

“唔…四叔…别走…”

他的胸口被什么浸湿，他吻吻她的额头，才意识到她在做噩梦。

这段时间，好像一直是这样，经常睡到一半做噩梦。

“未央，醒醒？”

周立行推推她，试图让她早点清醒：“未央？”

“嗯…”

好在她很快醒了，茫然地睁开眼睛，看到他，用力抱住他不说话，只是流眼泪。

“做了什么梦？”

他亲吻她，温柔，尽可能安慰她，“别怕。”

程未央还是一言不发，抱着他不肯松手。

“好几天了，这样会影响你表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