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慌，甚至可以说是恐惧。

程未央尽可能露出安慰的笑容，她不想让周立行担心。

但是，快憋不住了…

尽管上面的速度已经算是很快，可她抬起头看去时，还是离水面好遥远。

被死死搂在他怀里的她，意识开始模糊。

甚至不小心吸了一口气，她呛到了，身子颤抖着，无情而冰冷的海水灌输在口中，她试图摆脱，但努力只是徒劳。

嘴唇忽然被堵住，他吸走一部分的海水，手也捏住她的鼻子。

随后，他吸一口氧气，嘴对嘴渡给她。

程未央稍微好受了一点，但忍咳嗽太过辛苦。

尽管周立行拼命摇她，让她清醒，甚至冒险给她渡

气，可她的意识还是逐渐模糊，最后消失。

昏迷的额前一个瞬间，她看到他口边因为无措地大喊而冒出的泡泡，一串，很急。

四叔…

可能真的要让你失望了。

抱歉…我…下一世还会爱着你，一定！

再醒来时，身上几乎没有力气，她吃力地睁开眼睛，急切地想看清楚现在自己是在现实还是地狱。

只是，入眼是纯白色的房间。

大脑还是有点乱，她一时间没认出这是哪里。

是天堂吗？

门被推开，周立行走进来，面色黑沉，但在看到她懵懂眼睛的一刻，他怔愣后，狂喜地扑上来用力抱住她。

他用这样真实的触感告诉她，一切都是真实的。

“四叔…”

或许是因为好几天没有开口，她的声音有点沙哑，但这样真切地感受到他的温度，她又感受到一阵心安。

伸手轻轻环住他的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做好了死亡的准备，没想到老天还这样眷顾她。

她还可以，继续陪着四叔。

“我不该带你去那么危险的地方…”

他缓缓开口，话语中透着自责，抱她抱得更紧了。

连续两天的昏迷，尽管医生说抢救及时没有大碍，但还是忍不住担心。

程未央摇头，摇得用力：“没有的，不是四叔的错，真的！那天我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