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觉得现在的自己脑子简直是一团乱麻，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冷静一下。

艾米在电话那头听出程未央明显的心不在焉，她有点担心的抿了抿唇，又多说了几句安慰的话。

“我没事。”

程未央说完，等艾米那边挂了电话，才锁了屏幕收起手机。

没有回办公室，因为知道回去就意味着又走进了另一个八卦的怪圈。

程未央干脆转过身朝着卫生间走，想着先去洗把脸

，或许能冷静一点，再静下心来想想，漏洞到底出在哪。

她刚走远，没听见身后的会议室里爆出一声脆响，是什么尖锐的东西砸在玻璃上的响声。

李副总看着面前一步一步朝着自己走来的年轻男人，他脸上的神色冰冷的让人畏惧。

是的，畏惧，而不是仓促的害怕。

周立行几步跨过去，居高临下的看着已经腿软蹲在地上的李副总。

他盯着那人的眼睛蹲下身去，手臂撑在膝盖上。

“李叔叔，你来说，这些资料你是从哪里来的？”

他扬了扬手里的那几张纸，刀锋般凛冽的眼神刮过李荣钢的脸，又沉沉补上一句。

“不要让我去查。”

李荣钢愣在当场，他从前只知道周立行从过军，身上有一种军人特有的冷冽气质。

却没想到真正被他的目光锁住时，眼前面临的就好像是冰冷的枪口一样。

他下意识的打了个冷颤，不自觉的往后退了半米，周立行带给他的那份压迫感竟然还在。

纸张煽动的响声传来，男人修长的手指动了动，李荣钢脸色一白，死死盯着周立行的手，嘴唇止不住发颤。

他想了半天，不知道应该把这锅甩在谁身上。

总不能卖了给钱的人。

“是…徐…徐什么，就是齐氏那个负责对接的年轻人。”

嘴唇颤抖了半天，李荣钢的脸色已经苍白如纸，冷汗一滴一滴的砸下来。

“是徐慎之！就是他，给了我这些资料，他跟我说这些都是真的…周总，你想做什么？！”

眼看着周立行一步一步压迫过来，李荣钢几乎要疯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