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大人道:“短时间内找不出触犯军纪的败类,本想安抚补偿受害人,私下了结此事,但江恺说,补偿这么多人,恐怕会引来成千上万人。现在想杀人平息受害人家属的愤怒,却不知道杀谁,就算查出来,要杀他们又怕引起军心不稳。杀人不行,补偿也不行,左右不是,让我十分头痛。我是没办法了,你们能不能想出办法,既能平息事端,又能稳定军心?我怕时间拖久了,不光受害人家属难以平息,宣威军也会受影响,军心动摇,对船队大大不利。”
这确实是一个很棘手的问题,肯定不能全部补偿,谁也不清楚到底有多少受害者,一旦开了口子,没受害的家属眼见别人领了补偿,他们必然也会眼红,假装受害骗取补偿,他们也查不清楚,更不能拒绝补偿,到最后事情只能越闹越大。从宣威军、后备军里找出违犯军纪的人也是妄想,一是这是杀头重罪,没人承认,二是受害人也认不出他们,说到底,这就是几十桩无头案,短时间内查不清。
“大人,不如我们先去看看那受害人和他们的家属有什么要求,能满足尽量满足他们,先息了众怒再说。”想不出有好什么办法,杨丛义只能提议先去看看受害者家属,先把他们安抚下来再说。
黄大人叹气道:“也只能如此了。你们放手去做吧。”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他才不想沾惹,既然杨丛义、汤鷽都平安回来了,还是交给他们去做。
三人眼见黄大人把此事一把推开,不想再操心,便不多言,一起出了房间。
“杨大人,汤大人,你们平安回来,真是太好了,你们不知道船队在天竺有多乱,再这么下去,船队怕是要毁了。”江恺忧心忡忡。
一听此话,杨丛义心里顿时升起几分好奇,惊问道:“发生了什么变故不成?”
江恺道:“二位大人失踪这段时间,我们来到天竺,戴大人被请去王城,至今未归,黄大人要么在船上,要么偶尔进城宴请一下商贾,整个船队无人管控,黄大人让我负责天竺的回易,可我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参军,二人大人在时,有大人撑腰,我说话还能管点用,你们不在,我想调三五个人都调不动,事事都要来找黄大人协调,本来就人少,更增添了许多无谓负担,弄的我焦头烂额。”
杨丛义心里一动,低声道:“你的说可是赵安赵将军?”
江恺不屑的回道:“不是他还有谁,自从来到天竺,整日在营房里花天酒地玩女人,弄的宣威军军纪散漫,两个月都没见他们训练过几次,半个月前还派人来催要饷钱。再这么下去,船队怕是走不远了。”
汤鷽道:“他们要饷钱做什么?不是说好的所有人的薪饷回到大宋再发吗?”
江恺道:“二位大人不在,黄大人又万事不做主,我无官无职能怎么办?实在看不过去了,我跟黄大人建议,让宣威军、后备军都领取售卖货物的差事,完成的就发饷钱,没完成的就不发,结果六七千人一出去,就出现这种奸污天竺女子的事情。也是我考虑不周。”
杨丛义道:“这让这么多人出去,你确实不妥。但奸污女子的事情,还是因为军纪涣散,赵安难辞其咎。宣威军的事先不说,先看看受害人,把他们安抚下来才是当务之急。”
说着,三人下了神舟主船,直奔回易营地。
一到营地门口,就见外面围了百十人,正在叽哩咕噜的跟守营军士争吵,双方鸡同鸭讲,口水横飞。天竺人面对手持利器的守卫,没有丝毫害怕,更没有离去的意思,守卫面对愤怒的天竺人,也不敢动用武器,只是训斥他们,让他们离开回易重地。
“都别吵了,杨大人、汤大人在此,去把翻译叫来。”江恺一声吩咐,守卫们便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