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楚恒不止在替自己和苏韵瑶的亲事着急,更为禹王的事着急上火。林家人首鼠两端,不知道能做出什么事来,林太尉一肚子坏水恨不能漫出来,这怎能让他放心?
偏偏在这种时候,陆远逸还被陆盛俨派出了寻京城,不知去做什么了,白景岳进不得宫,手里空握兵权也无用,而且自打从边关打仗回来,他手上兵权的一大半都归交给皇上了,眼下那些兵权怕是都成了林家的,他能有什么法子?
林家的做法无异于是过分的,拿捏住了所有的人,包括皇上。
寝殿内静悄悄的,美名其曰是担心他养病需要静养,所以让所有的宫女和太监内侍都下去歇着了,皇上并没睡死,他觉得自己头疼的很,只简单的闭目养神一会儿。
没一会儿,脚步声邻近,林贤妃轻声在皇上耳边叫着,可皇上却是装睡了过去。
可能他自己也说不清楚自己为何要装睡吧,可能那颗不信任的种子早已经种在了心头。近日发生的许多事都让皇上头疼,他先是通过眼线知道了自己的大儿子日日守在宫外,曾几次想强闯进宫都被人阻拦,后又得知林家已经在暗中架空皇上的权利了,对外称皇上病重,意思是估计活不了多久了。
而衡王,这个他的小儿子,日日在床前装着孝顺恭敬,可皇上不止一次的注意到,衡王往香炉里放了个小丸,每每闻着那个皇上都会觉得昏昏欲睡,眼皮重的很。
他聪明过几次,侧身装睡实际上掩住了口鼻,亲耳听见衡王对来看望他的林贤妃说“我还得伺候这个老不死的多久?每次想痛快痛快都得将他弄晕了,真是麻烦!”
“以后就不麻烦了。”林贤妃喜笑颜开的拉着衡王坐下“你外祖父想了个法子,能让你顺理成章的成为皇上,以后都不用再伺候他了。”
“母妃的意思是?”衡王压低了声音,手在脖子上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傻孩子!自然是不能那么干,咱们只要制一份皇上的手书,找到皇上的国玺就成,到时候就说他是死的突然,匆匆忙忙就留下这么个后话写在了纸上,就算人人都心怀疑窦,可谁还能宣之于口不成?”
听见这话,背对着母子两个的皇上瞬间睁大了眼睛。
那种感觉不是被背叛了,也好像不是被欺骗了,连皇上自己都想不明白,只是心里的所有猜想即刻成为了现实,所有的试探都为了印证此刻这些话,他值吗?很明显,不值。
他宠爱了多年的女人,他的亲生儿子,一个个的都惦记着他的权利,惦记着他的位置。
寝殿里又变回了安静,母子二人因为在寝殿里掩着口鼻说话不方便,就出了门,整个寝殿中就只剩下了皇上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