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身子带着性格软弱的,她打小身子就不好,所以十几年来一直是如此。
不免让人担心,以后出嫁了上得孝敬婆母,下要管理家事,还得维护和丈夫妯娌小姑子之间的关系,哪里可能像在家里做姑娘一样舒坦?
她的性子,迟早会害了她。
浩浩荡荡的一行人先到了常熙斋,老太太这段时间正好读完了经。
“这次到庆德候府怎么样啊?”老太太看似是在问众人,其实主要问的是苏沛瑶,她这个宝贝孙女。
秦曼槐回答“何夫人待人有礼,而且侠义心肠,眼里揉不得沙子,想来几个姑娘都心中有数,也算是这一趟没白去。”
说完她顿了顿,心中在想要不要将曹千怜的事一同说了。
老太太看出了她还有什么想说的,等又坐了会儿就说困了乏了,让儿媳妇伺候她躺下,众姑娘行过礼后就都出去了。
“今儿四姑娘晕了马车,儿媳带着她们在路上耽搁了一阵子。”秦曼槐伺候着老太太脱下了外衣,见老太太没出声又说“儿媳还在何夫人那儿听了件事,姑娘们也都听见了,有损咱们苏家声誉,回来时嘱咐过她们,应该不会有人乱说的。”
老太太微微眯着眼睛,头上那条金色双喜深纹抹额被烛火映的直发亮“关于什么事?”
“是...关于二娘子的。”
“咱们府上现在有两位二娘子,我哪里知道你说的是哪个?说清楚!”老太太有些不耐烦。
“是大房二娘子。”
老太太冷哼一声“曹千怜那个狐媚子?她传出去的定不是什么好事,这么些年我让外头人笑话的还少吗?你只管说就成。”
“何夫人说二娘子先前有心嫁与何家,但何家老太太没收她。”
“这事啊...我知道,先前听见了还没信,只是这何夫人也真是的,当着咱家姑娘面说什么?曹千怜一人的脸面也就罢了,这不是让全家都跟着她一人丢磕碜吗?”老太太伸手按捏着眉间,一听见曹千怜这个名字她头都跟着疼。
秦曼槐在背后替老太太敲打了几下,又说“听说今儿四姑娘与何家大哥儿说话了,是四姑娘说的,回头您可以问问四姑娘。”
说白了,秦曼槐今儿带着众姑娘到庆德候府,除了是带她们认门游玩以外,让他们年轻的男女互相见一面才是要紧事,还有看看何夫人当家做主的样子,也省着几个姑娘出嫁了肩上扛不了事。
老太太一听见这话,一骨碌从红木如意雕花的罗汉床上坐了起来“你说的可是真的?我听说那大哥儿人品不错,岁数不算小了屋里却连个压房的姑娘都没有,这块儿咱们没得挑,就是长相听说是黑了些,你可见着了?”
事关于她那宝贝心肝四姑娘,老太太这是头也不疼了腰也不酸了,那架势就好像要与秦曼槐唠一宿一样。
“何家大哥儿长相倒算不赖,黑也没多黑,您就是听外头瞎传的,我瞧着就是晒的,养一养就能回来,这次也没白出去一趟,听说那大哥儿一向喜欢舞刀弄枪的,可能就是那阵子晒的,学问也是一顶一的,前两年就中了榜,您不是也知道?”
老太太点点头,手中捏着一条珠串,随着秦曼槐方才说的话珠子在手中来来回回的滚动“有学问有出息就成,只不过他喜好舞刀弄枪?那是不是危险了些?万一这个混出些出息,岂不是皇上容易让他带兵打仗去?要是真成亲了岂不是沛儿也要跟着去?那可不成。”
秦曼槐笑了,眼前的老太太护着自己心肝宝贝的样子,活像个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