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慎的坊造才华大半皆是邬氏不断投资砸出来的。朱慎为投效朝廷而不惜放火烧屋、和邬氏切断关系,结果就像树苗把自己根砍掉般的,纯粹的自寻死路。
朱慎投效钦造司这么些年,晁参再没听过他做出过任何成果的消息。连名字都听不到的话,那大概已经就彻底淹没在钦造司的泥潭中了。
“老夫也实在没想到,明明做出那样的事情,那厮居然还有脸回黎阳来!?”
老监司像吐尽肺里空气般的长叹口气,脸上浮现出毫不掩饰的嫌恶神情。
“这些年浸泡在钦造司的腐臭泥潭里,那家伙不知道吞了多少臭水,身上散发出的腐臭满大街都能闻到……别说跟那厮说话了,光是看到那张脸老夫就忍不住想吐出来。嘘,嘘嘘。”
老监司满脸嫌恶地说着,顺手抽出两块香片丢进旁边熏香炉里,仿佛要驱散某人名字带来的秽气般。
注目着香炉里冉冉升起的青烟,菖蒲也是相当无语。
朱慎那厮跟本家邬氏居然有着如此的宿怨,今次又仗着朝廷和津波的势力前来黎阳叫板,怎么看都是来者不善。两者恩怨纠葛的事态,比她想象得还要离奇千百倍,而平庸如菖蒲的凡人来说,是有如猛毒潭般不敢靠近的恐怖存在。
菖蒲只想尽可能地远离纠葛。
然而从她聆听真相的那刻,这愿望便已注定无法实现。
“所以老夫暂时没脸去见真殿下了……”
晁参摇头叹息着,片刻后,苦恼的目光落到自己的关门弟子身上。
“话虽如此,朱慎那厮也不能放着不管。既然他明日要去坊造司考察,那就由菖蒲你就代为接待,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