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
一提一拽,两声惨叫!
长春老道吊着左胳膊,脸色惨白直冒虚汗,痛得他醉意全消,赶忙低头看裤裆,还好还好!小兄弟尚在!长春道长心往下落,忍痛抬头,见一靛蓝杭绸长衫加身,绿水玉珏悬腰,肤白眉长的贵公子面无表情地站在他眼前。
一张冷漠脸,和赵家那小贱人他妈的简直如出一辙!
妈的!
他今天是犯了太岁吧?
前有大家闺秀剁人叽叽,后有翩翩公子卸人胳膊!
什么世道!
什么世道啊!
还给不给江湖骗子活路了!
许仪之双手抱胸,站在檀生身边,看长春老道眼神飘忽不定,语气往下一沉,“你信不信,我把你眼睛给剜出来。”
“信!信!信!”长春道长诚惶诚恐收回目光。
南昌府有名的纨绔,他都知道。
这下手狠辣的纨绔,他还是第一回见。
商贾之家可用不起这一身衣料!
这是贡品!
是承到皇帝老儿跟前的东西!
这公子哥儿可不是一般的纨绔,那姑娘家不敢下手,不代表这公子哥不敢动手啊!
弄死他一个云游老道就像碾死一只蚂蚁!
长春老道摸爬滚打数十载,看得一眼好风向,悬着左胳膊赶紧跪爬到檀生,涕泗横流,“小老儿刚才遭猪油蒙了心,出言不逊!该死!该死!只求大姑娘还念着小老儿的用处,饶了小老儿一命罢!”
“我没事也不要你命。”檀生语气很淡,“我刚才问你的话,可还记得?”
“记得记得!”长春老道坑蒙拐骗一辈子也没这么惨过,肿了张猪头脸,悬了只掉胳膊,胯下...湿乎乎的…一身尿骚味,张嘴就道,“四月初四!广阳白氏!我做这人法事做了快十年!”
“做单还是做双呀?”檀生轻声问。
做单就是做凶事,断人后嗣子孙。
做双就是做吉事,供人千秋万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