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安胆战心惊地看着她儿子钱奋急匆匆地把她扯出去。她往外一望,几个黑脸汉子守在她家门口跟一座座巍峨的小山一样,眼前的画面几乎和上辈子重叠。只不过他们上辈子贪她的人,这辈子贪她的钱。晏安觉得好笑,想她怎么总有东西给人惦记着。
唉,看来这钱可能真得往外掏了。她这是倒的什么大霉!
晏安看向折返回来的钱奋,说:“实话跟你说,我养父母穷得很,我住那房子还没你家客厅大。”
钱奋看向她脚上的鞋和放在墙角的行李箱,说:“我同学都不理解,我为什么每个月要浪费钱去买女生才看的时尚杂志。你那箱子我之前在杂志上看过,好几万吧?”
晏安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想那箱子就是从晁朕家库房随便找的一个,上面一个logo没有,她都认不出。这位怎么这样眼尖?
晏安负隅顽抗着,说:“这些东西都是假货。你知道在城里读书,不捯饬这些会被人看不起的。”
钱奋一眼没看她,自顾自地说:“你在我家打电话,随手都是五十一百。这钱总不会是假的吧?”
晏安这会儿真想一脑崩砸在自己脑袋上。感情她不想欠人情还有错了?多给钱也又错了!也怪她蠢,怎么就敢在这种地方露富。
不知道是不是她脸上的表情过于精彩纷呈,面前人突然嗤嗤笑出声来,说:“你要是拿不出钱又还不出东西,就照我妈说得嫁来我们家。你要是不想嫁给我哥,嫁给我也不错。”
晏安全身僵硬着听面前人说:“娶你当媳妇,镯子就给你当聘礼。”
做梦呢吧?别说她是个有户口有身份证的社会公民,这就是娶个越南媳妇也得花钱的吧?也别说她还是个活生生的人,这就是办场冥婚也不可能一分钱不出吧?这家人是穷鬼转世吗?
钱奋一走,晏安把他和他妈喝过水的碗摔在了地上。噼里啪啦一通响之后她才感觉心里的烦闷少了些。干奶抹着眼泪问她怎么办,她摇摇头,只说再看看情况。她看了看门口的壮汉,心里考虑了一下贿赂人家的可能性?可她这次回来现金带得不多,身上也没啥一眼看上去就值钱的东西。她总不能拿着这个破箱子去跟门口的黑脸汉子说这玩意儿值好几万吧,那人家不把她当神经病?
等了小半天时间,晏安始终没法走出自家大门一步。天上再次下起了小雨,冷风一刮,把站在门口的她冻了个激灵。她主动提,去给家里人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