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很难习惯这股扑鼻的恶臭,但那种一吸气就胃袋紧缩的感觉已经慢慢平复了,他们也稍微恢复一点正常交流的心态。
“我现在闻起来一定很臭。”御茶子说,“就像一堆臭袜子被放在封闭的箱子里慢慢发酵一样。”
“其实这还算好的了。”八百万低声道,“我可不想知道这些废水之前被用来做过什么,又或者它真的只是废水吗……”
“不要那么悲观嘛,往好的地方想。”赤谷安慰道,“至少这里没有漂浮着腐烂的头颅或者断手断脚。”
八百万闻言剧烈地咳嗽起来,她看上去快要哭了。
“放松——放松,八百万。”赤谷想要拍拍她的手臂,但她猜那种冷水在皮肤上起伏的感觉会让伙伴吐得更快,“这里现在已经挺糟了,如果你再控制不住的话……呃,至少我们能确切地知道污水里的其中一种成分是什么了。”
八百万硬生生地把冒到喉咙口的酸水压了下去,近乎呜咽道:“为什么赤谷能表现得这么镇定啊……”
“其实我见过更糟糕的情况。”赤谷的语气中有一种诡异的乐观,“至少这次大家都没有受伤,如果伤口也泡在污水里的话……倒也不会比纯净水更痛,但会让人很恐慌吧,比如说事后发炎感染什么的。”
御茶子发出小狗一样的呜呜声:“不要再说了啦!我感觉腿使不上劲了……”
“嘘……”赤谷忽然出声道,“你们听到了吗?”
笃笃——笃笃——
是人走过地板时的脚步声。
“两个人,脚步很沉……应该是两名成年男性,但不该这么重,可能有武装……”赤谷伸手按住了上方的挡板,感受着金属的轻微颤动,“他们在靠近……有金属拖行的声音,是防盗门在运作,我们进入有电力的区域了。”
………………
“还要再来一瓶吗?我再撬一个箱子。”染着黄头发的卫兵用空玻璃敲了敲桌板,“虽然这里又破又脏,但唯独这点好,总是有喝不完的酒。”
“你去拿吧……拿两瓶。”戴着银色耳钉的卫兵有些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摇了摇头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我要去……放个水……”
黄头发嗤笑一声:“撒尿还说得那么隐晦,你果然是个娘炮。”
“操/你。”银耳钉朝他吐了口唾沫。
随便找了一个拐角松开裤腰带后,银耳钉松了口气,虽然这里的墙壁有特殊涂层,尿液有时会反溅到他身上,但他也不怎么在意,随便甩了甩老二就拉上了拉链。
他扬声问道:“喂,不要再开清酒了,来几罐啤酒吧!”
然而没有人回答。
银耳钉有些不耐烦地咂了咂舌:“你是不是醉倒在箱子里了?吱个声啊!”
依然没有人回答,银耳钉捋了捋黏在额头上的额发,本想提一下裤子,结果不小心抓住了枪托,以至于忽然收紧的松紧带卡住了裆部的布料,这让他更烦躁了,只能一边扯着裤子,一边朝堆放装酒箱子的地方走去。
“喂,怎么不说话,你的舌头被狗叼走——”
声音戛然而止。
走廊里再也没有人说话了。网,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