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瑶掐着嗓子摇头晃脑地唱了几句，正是镇上搭的戏台子上唱的，唱的是一个书生与一个小姐，书生爱上了丞相家的小姐，与小姐约定待他金榜题名后就来娶她。可惜科举时书生意外生病，错过了考试。小姐等不了他三年后再考，被父母许配给另一户门当户对的公子。

这一句正是书生在小姐成亲那日在她府门外唱的，阿瑶不知怎么就记住了这一句。

姜明突然问道“阿瑶如果是丞相小姐会等书生吗”

阿瑶看着形形色色的灯笼，头也不回道“为什么要等他，不能换一个人吗”

姜明沉默。

等往前走了两步，阿瑶突然又捧着个胖乎乎的兔子灯笼转过头来，笑得眉眼弯弯“不过，如果是姜明的话我就等。”

姜明心中的郁气顿时一扫而光，即使知道她这样说只是想哄他买下这个灯笼，依然忍不住笑意。

那小贩看着就机灵，收了银子笑眯了眼睛，嘴皮子也极利索“祝老爷夫人新的一年恩恩爱爱，和和睦睦，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吉祥话不要钱一样往外说。

晚点时候还有大户人家放焰火，好看极了，阿瑶看得移不开眼。只可惜隔得太远，又消失得太快，阿瑶还没看够就没了。

大年初一一早，爆竹声中人们饮了屠苏酒，期待着新的一年的到来。每家每户门前，都有孩子小心翼翼地点燃爆竹，然后迅速逃开，捂着耳朵躲开。

阿瑶第一次见到时也吓了一大跳，直往姜明怀里钻，她一开始的时候吓得嘴唇都白了，等熟悉了以后就有些跃跃欲试，想试试自己点爆竹。这种不过分的要求姜明当然答应了。等回了他们暂时租住的院子，他不知从哪里变出来一串爆竹。

阿瑶兴奋得立即就将它们挂在门外，然后点了支香出来，其实她想的话，只要吹一口气就可以点燃这一长串。

她几次隔得远远地伸手过去点，结果每一次都还没点燃就先跑开了。

姜明忍不住笑了起来，对她说道“我帮你捂着耳朵，你再来点好不好”

阿瑶一想，觉得可以，便抓着他骨节分明的大手盖在自己耳朵上。

“你等会千万不能分开哦”

姜明含笑点头。

等她鼓起勇气看着火花“刺啦”一声，连忙往后退，“快跑快跑”

姜明将她的头埋在自己怀里，另一只手勾着她的腰，脚尖一点便后退了三四尺。

爆竹便在他们面前噼里啪啦地炸开了。

晚些时候爆竹声渐渐歇了，阿瑶也玩累了，和衣躺在床上不想动弹。他们虽然住在一个院子，但房间一个在东，一个在西，虽然打开门就能见到，但确确实实隔得不算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