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女士态度依然强硬:除非是李父身死,两人唯一的女儿涉及到遗产分割,否则她不会主动过去看望前夫一面。
前前后后经过了三次手术,李父才被宣布脱离危险、进入修养状态。
与此同时,国内二房李善真和崔殷真才动完移植手术不过一年的唯一的儿子出现了排斥反应,又因为头一次出现征兆时遇上流感、并没有引起重视,等到孩子彻底不好、体内脏器已经多处受到影响……
这一个年,李家谁也没能好过。
李父勉强捡回一条命,二房的唯一的外孙依然没能脱离危险,他目前的身体状况远远达不到二次移植的标准,几乎是半昏迷状态靠药剂吊着。
2月还未过完,那个孩子没能撑过去。
李善绒回国了一趟,碰上瘦得几乎脱形的崔殷真和面容憔悴的李善真,他们彼此之间几乎称得上是无牵无挂了,默契而快速地进行着离婚前的第二轮财产分割。
“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李善真捧着一杯咖啡,她原来爱讲究,现在几乎管不着杯子里是不是醇正现磨的蓝山或者其他的品种,照样喝下去了。
“丈夫没了,孩子没了,或许很快,钱财也要没了。”
以崔殷真的功力,李善真想要保留什么真的很难,何况他现在对这个女人真的没有任何同情或者是一丝一毫的善念。
李善绒说不出安慰人的话,这难道不是李善真咎由自取?
可她身上的黑色外套又那么刺目……
“以后为了自己好好过吧。”
李善真扯开唇角笑了,“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还能好好过下去吗?”
这个问题,李善绒回答不了,她离开的时候,看到李善真依然坐在原地,神情憔悴落寞,目光空荡而茫然,似乎是一点儿盼头都没有的样子。
接到导师电话的时候,李善绒意识到自己可能需要一段时间的休息了。
她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是用忙碌来麻痹自己,可随着这一系列事态的发绳,李善绒发觉自己的情绪受到了很大的影响,那种致郁的感觉时不时就袭上心头,笼罩着心脏、一阵又一阵地发出沉闷又尖锐的痛感。
短短四天的假期,只够李善绒在岛上停留三个晚上。
可第一个夜晚到来时,她就有些后悔过来——这里几乎都停留着自己和闵玧琪的回忆。就连她站到窗边吹着风,都会感觉这风似曾来过。
“我应该在他走之前和他说分手的。”
张女士头一次充当这样的角色,她冷静地问自己的女儿为什么。
“我没想过,反复地回忆起和他在一起的日子是这么让人难受……”
“我只想让自己快乐,可我现在并不快乐。”
“我总是在患得患失和短暂的快乐中犹豫,我其实不想那么懂事,我也想做个只为自己的、自私的女人……”网,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