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皮藓

身后的祁天心情就跟这黑夜一样,糟糕的不能再糟糕了。

背过身的谢一剑哪真的睡了,竖着耳朵听身后的动静。先是好半天只能听见那人沉重的呼吸声,后来就是悉悉索索的衣服摩擦的声音。

很好,他下床了。

嗯,这下在捣鼓垃圾桶。

嗵!一声巨响!

呦,还敢发脾气踢垃圾桶。

祁天眼巴巴回头看一眼床上的人。自己闹了这么大动静,他也不说话,也不看一眼,根本就不拿自己当回事!就算是真的让他看到自己那丑陋的疤痕又怎样,别说心疼了,就是嫌丑都可能觉得浪费自己宝贵的睡眠时间。

祁天破罐子破摔,抱着自己的蛋,扑到床上,一把脱掉自己的衣裳,翻过人,就让他看。

一套动作流畅无比,攥着的手却暴露了他的紧张:“医生,医生说,说我这是疑难杂症,根本治不好。”

像是行刑前最后的陈述,祁天昂着头,不敢看他。

谢一剑随意的瞄了一眼,一下就注意到他的腹肌。

还能瞎想:咳,这几大块硬邦邦的,真不错,能当搓衣板使了。

发现他在偷瞄自己,谢一剑立马纯洁了些,将视线锁定在他胸口的疮疤处。

一条红红肿肿的鳞状伤疤从胸口到腰腹,占据了祁天很大一块肌肉,

谢一剑随口一句:“就这丑不垃圾,就绝症了?”

担心半天的祁天心里贼难过:果然嫌我丑!

“医生说是绝症……治不好。”

“就这,绝症?”谢一剑指着他胸口的疮疤。

祁天认真点头。

“牛皮藓啊!听说最是顽固。”再次强调,“医生说治不好的!”

谢一剑一巴掌呼过去:“卧槽,你是傻吧你,你自己不认识你这东西,这不龙鳞吗!”

祁天捂着额头:“不可能,我化形成功的。没有原因不可能长这种东西。”

谢一剑再一看,貌似还真有点奇怪。用手这么一比划,像是有人用力抹过留下的痕迹。突然想起了点东西。

当年这条蠢龙化形时,全身发热发烫,自己摸了一把,掉了一大块的鳞片,该不会就是那次影响了他吧。

这么一想,谢一剑心虚了,拍着祁天的裸·背。

“那啥,没事,不就牛皮藓吗?不致命,死不了。我给你买药,天天涂,总会治好的。”

祁天悄悄瞟他:“那,你亲手给我涂?”

“行!给你涂!”谁叫我貌似是第一责任人呢?看小龙这般在意的模样,要是知道这啥我弄的,那还不恨死我啊!

第二天,谢一剑带着祁天装模作样去了药店,买了也不知道治疗什么的药膏应付他。

“就这,天天涂,总能根治你那牛皮藓的。”

祁天还真信,跟在谢一剑屁股后头,研究药膏。

两人回来的时候,刚好遇到了急匆匆要出门的孟维、曹琴夫妻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