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噫!!!”谢一剑捂着嘴,想笑又不敢笑,这曹承彦也够倒霉的,一口亲在了自己那死人爹的脚上。
“呸,呸!”曹二少爬起来就死命吐口水,恶心半天,他平时最是洁癖,刚刚这小姑娘留的两手印儿就算了,这还亲了死人的脚。
看着脚下无辜脸的娇俏小姑娘,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不过还没等曹承彦报复,就被人群里冲出来的陈家家丁架住了胳膊。
“曹少爷,我们老爷有请!”
曹承彦哪能不知陈家老头子打的什么注意,挣扎几次,始终挣不脱家丁的束缚,没办法只好认命,抖抖衣摆,一番潇洒的跟着走了。
走前还不忘瞪了谢一剑一眼,深感此女子定是个祸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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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一剑这边得了曹承彦的几两银子,第一件事就是将自己的便宜爹葬了,没多少仪式,就配了口薄木棺材,这对穷苦百姓来说也不错了,毕竟世道艰难。
给人送终这件事,谢一剑是最有经验的,任谁绑定一个卖身葬父系统,再以此长年累月的做任务,都能游刃有余。
可惜这样的事做多了,后遗症就出来了,谢一剑不会哭了。
以前还能在“爹爹们”灵堂前哭两声,现在可不行了,就只会吼,扯着嗓子干吼。
他也不记得自己从哪一世把哭这项技能遗忘了,不过也没事,反正也没人值得自己为他落泪,谢一剑不在乎,一点不在乎。再说等这一世结束,自己就能摆脱,以后再也不用考虑这些糟心的事。
谢一剑挺开心,这一开心,就想赶快做任务,隔天他就来到中兴街的曹家。
这曹家可算是扬州城有头有脸的人家,几代都是为皇家提供丝绸的商贩,是皇商。
这阿堵物越积越多,人就更渴望其他,可无奈商人地位低啊,不能参加科举。幸而先皇在位期间打开豁口,允许商人子弟参加科考,这之后,曹家才真正起来。
先今曹家老太爷是48岁才参加科考的,虽遗憾落榜,可他自矜门户、标树家风,几年后有了曹家二老爷曹晋的二甲传胪。
曹家也从此是正正经经的官宦人家了,不过可惜,曹晋为官十几载,因病致仕,回乡修养。
因在这扬州城,曹家有钱有地位,故大门都比别家要高大、气派的多,白墙青瓦、富丽堂皇。
谢一剑穿着破破落落的襦裙,一头青丝未着任何珠钗,一看就是穷苦人家的孩子,但也挡不住那一张艳丽的脸。
开门的门子一见着他,眼都直了,再一听他是自家少爷买的奴婢,立刻就信了,还通报了主持中馈的大夫人。
大夫人萧氏问了话,一打量他那俏生生的嫩模样,信了八分,也不多为难谢一剑,因她了解自家侄儿,最是风流,平时娼楼妓馆的没少去,自个屋里的红杏、绿柳也都是打着灯笼难找的俏模样。扬州城谁不知曹府那位鼎鼎大名的传胪老爷,有位斗鸡走狗啥正事也不干的好儿子,谁提到这位少爷都摇头可惜,怎么老子好汉儿窝囊,奇也怪也!
萧氏把人安排进了曹承彦的房里自不多事,她管大房的几个孩子还管不过来呢,你二房的,要几个丫鬟给几个,反正你越不成器,我儿越受老太爷重视。
谢一剑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进了曹家二少爷的地盘。甚至凭着三寸不烂之舌,姐姐妹妹三言两语的哄骗了曹承彦房里几个貌美大丫鬟,得了个端茶递水的活计。
这日曹承彦还算回来的早呢,跟狐朋狗友转悠一圈,踩了狗屎运,刚好碰到陈家老爷,吓得赶忙翻墙头跑了。
自从那日绣球招亲,自己莫名奇妙被砸个正着后,曹承彦见了陈家人就跟兔子见了鹰似的溜得贼快。那陈老爷也是奇人,自己这名声也够臭的,他竟然还想将闺女嫁于自己。嫁就嫁吧,那陈老爷见面就数落人,什么男子汉大丈夫当以成家立业为己任,怎可每日斗鸡走狗、不干正事。
曹承彦是一个头两个大,甚至有过一面之缘的陈大姑娘也是跟他爹一副模样,一口的劝诫之言,这真要娶回来,那还了得。
曹承彦气喘吁吁的,大门一推,坐没坐相的斜躺在竹榻上,闭着眼大喊:“红杏啊!红杏!快给爷倒杯茶来!”
没一会,有脚步声从门口传来,那人斟了茶水后,斜跪在踏板上,为曹承彦捏起脚。
一手工夫下去,疼的曹承彦刺溜儿踹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