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一点吗?”旗木桂月端着一壶温好的酒走到旗木朔茂身边,月至中天,夜凉如水,他却毫不在意,只披着一件单衣,坐在庭院中的石凳上,不知在思考着些什么。
“不我不喝……”本想下意识拒绝,但看到妻子了然的笑容,旗木朔茂不禁苦笑了一下,自己倒满了两杯酒,一杯自己饮下,一杯递给了妻子。
旗木桂月笑道:“要是让优和卡卡西看到,恐怕会很吃惊吧,他们一直都以为你遵守着武者的禁忌,滴酒不沾呢?”
“那他要吃惊的事还多着呢。孩子就算长大了,也不一定就有他们想象的那么了解父母。”旗木朔茂叹道。
“是啊,比如他今天大概就没想到,最后反对的居然会是你。他原本大概想着,你会是可有可无的,反而是我会反对,没想到现在却是恰好反过来了。”旗木桂月问他道,“你不看好水门那孩子吗?”
“哪有正常的爸爸会乐意看到自己儿子喜欢男人,倒是你,你有那么喜欢他吗?”旗木朔茂反问道。
儿子的朋友是朋友,但是更亲近重要的肯定是儿子,往常也就罢了,波风水门是个讨人喜欢,具有人格魅力的人,他甚至可以把他当成半个儿子来看,但是这不意味着他会乐于看见他和自己儿子走到一起。
父母永远是偏心的,除非你不是亲生的,不然不管再开明的父母,遇到这种事情,第一反应永远都是“这是被别人带坏的”。
“我当然喜欢他,你不知道,优当年把他带回来的时候我有多开心。”旗木桂月笑得两只眼睛弯成了月牙,“优遇见他,就和我当初遇见你一样,那是在整个灰蒙蒙的世界中突然看到了一抹不一样的颜色,然后,它把你的整个世界都点亮。不过优比我幸运,遇到那个人的年纪要小上十多年罢了。”
旗木朔茂这回是真的叹气了:“桂月……这不一样。”
旗木桂月却淡然道:“这有什么不一样呢?朔茂,只有这一点,你是无法理解我们的。我和优看待人的角度,和你们从来都不一样。在我们眼里,长相、五官、美丑都是抽象的概念,人和人之间的区别就像不同颜色、大小的光团,能够让我们区分出与众不同的,只有灵魂。”
离得太远会看不清,而离得太近,一样会看不清。
天赋这种东西,当然可能凭空产生,但更可能是继承自父母长辈。谁说拥有着忍者天赋的人就一定要成为忍者呢?更何况是感知天赋这种隐蔽性最好的天赋,只要旗木桂月不说,影级到她的面前也发现不了她的真实能力。
“你就认了吧,我当初选了你,到现在都没后悔,你儿子选了人,我不觉得他会比我还软弱。”
“他们都是男的……”
“就离经叛道的程度而言,我觉得,还可以接受,和我当初的选择相比这不算什么。”旗木桂月疑惑地问道,“朔茂,你到底在担心什么呢?优和我的看法是一样的,你不是会在意性别和后代的人,实际上,就算没有水门,我也没指望过优能够正常结婚生子。”
这回旗木朔茂沉默了很久,似乎是在组织语言。半响后,他才开口道:“没错,我反对他们的事与性别有关,但那不是最主要的原因。我……”
他纠结了半天,总算想到了一个比喻:“我打个比方,你想象一下假如初代大人与宇智波斑相爱了……”
“你等等。”这回轮到旗木桂月沉默了,她过了很久才艰难开口道:“你这个比喻有点……你得让我缓缓。你怎么会想到这个比喻?”
“这不是重点,好吧,只是如果要说志同道合又旗鼓相当的挚友,我们的第一反应就是他们。我只是想说,有些事……”旗木朔茂看起来完全不知道要怎么阻止语言,他一向不是能言善道的人,而旗木桂月则在一旁安静地倾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