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机拍出的第三章照片,是卡卡西刚出生时安静的睡颜。
在七手八脚地把妈妈送到医院以后,我和水门一起在手术室门口守了整整七个小时,中间玖辛奈来给我们送了一次饭,然后就陪着我们一起等待。
当医生打开手术室的门告诉我母子平安时,我接过小小的,软软的,色素浅淡宛如一张白纸的卡卡西,他似乎那样虚弱,甚至都不像其他小孩一样会大声哭泣,看着还在昏迷中的妈妈,我竟不争气地哭了出来
我的眼泪吓坏了两个伙伴,他们小心地围在我的身边,一起打量着我怀中的婴儿。
“优,你有弟弟了呢。”水门笑着祝贺道,“恭喜你啦。”
“这么高兴的事,怎么哭了啊。”
“因为,太高兴了啊……”我的声音细若蚊蚋。
“他看起来好小啊。”连玖辛奈都放轻了声音,甚至还体贴地拿出了纸巾帮我擦干净了眼泪。
我也小小声地说:“谢谢。”
她有点小得意:“呀,终于到我照顾你们一次啦。”
由于早产的缘故妈妈生产不顺,卡卡西的身体好像也有些虚弱,但是好在之前的营养一直都很到位,所以还是十分健康的。我给卡卡西小心翼翼地穿好了衣服,他睡得迷迷糊糊的,才有我半个手掌大的小手在我身上胡乱舞着。
啊,放心不少了,至少看起来是个活泼的个性呢。
我执意要守在妈妈的病床前,水门无奈:“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我说:“我忘了什么?”
水门:“伯母生了,你通知伯父了吗?”
我:“!”
于是只能拜托水门帮我守着,我先回家给父亲报信。
万万没有想到,第二天清晨,我就在病房门口看到了本来应该在岩之国执行任务的父亲。那个白发的男人虽然看起来精神还不错,可是脸上的风沙与疲惫却是怎么都遮不住。他的脚上满是泥泞,衣服被露水打湿了大半,头发乱糟糟的,我甚至还在上面看到了丝丝血迹。
他看着我们,眼里快速地闪过激动、喜悦、兴奋与难以察觉的愧疚。最后他没有出声,只是静悄悄地走到床边,无比温柔地看着妈妈,仿佛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温情在他们之间流转。
最终父亲用口型跟我“说”:我先回家洗个澡。
父亲回来了,我终于松了一口气,随手扯过一件衣服盖在身上,就这么趴在妈妈的床边睡着了,伴着妈妈和卡卡西的呼吸声,我睡得十分安稳。
醒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被转移到了床上,躺在妈妈的身边。父亲已经换了一身衣服,正抱着卡卡西在和妈妈说话。
我听到妈妈说道:“是个男孩呢,那么就用原来取的名字?”
“嗯,”父亲赞同道,“那就叫卡卡西吧,旗木卡卡西。”
卡卡西。
我在心里跟着念道。
朦朦胧胧之中,我们四个人围在医院小小的病床前,父亲把卡卡西也放到了床上,三个人睡在一起稍显拥挤,可是我们都不在意,第一次感觉家原来仿佛触手可及,温暖如汤泉的感觉让我忍不住周身放松,迷迷糊糊地抱住卡卡西,又继续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