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我的手艺?”如霜平淡地说道。
“你难道没有不高兴?”田叔末看着她。
“二哥回来了,一家团圆,热热闹闹的过年,爹娘高兴,你也高兴,我就高兴。至于他最初的目的是什么,其实没那么重要。”如霜在桌上拿了个蜜桔,一点点的剥开,桔香在房中飘散。
“那他早该在一开始就说明白,说什么为了团圆才回来,假惺惺的。”田叔末说完如霜便将一瓣橘子塞在他嘴里。橘子很甜,又很冰压下了他心中的火。
“他估计也是抱着赌一把的心态,从那么远的地方来估计也是没有办法了。你待会儿去问问他,到底是想要个什么样的,既然都是一家人,遇上难处能帮一把是一把。”如霜自己吃了一瓣橘子觉得太凉,放在一旁的炉子边上。
“我都给拒了哪儿还有上赶着贴上去的道理,我不去问他。”田叔末转个身。
如霜倒是半点不担心,毕竟看田仲华的样子应该是会主动来找他们的,只是希望叔末别太别扭了才好。
第二天一早田叔末起来洗漱是遇上了正巧来洗漱的田仲华,他想着三俩下弄好就同他错开,田仲华却笑了:“怎么,还在生二哥的气?”
“二哥说什么我不明白?”
“我知道打着团圆的幌子,回来却是为了如霜的绣画是我不对,可我也是没有办法。这是我欠别人的。”田仲华堵在门口显然是想和田叔末好好说说:“我先前告诉你我的行李被偷了其实是假的。我遭遇了比这更惨的事。”
“到了那边,我第一份工是在一个酒店里边端菜。出工的第一天我就遇上了事儿,我撞倒了一个老板,他手里就刚好拿了一个小包,菜汤全撒在那个包上,里边的画全毁了。那就是一幅双面绣。”
“你拿钱赔他不就行了。”田叔末说道。
“我也是这样想的。我那时候手上有两千多块钱,我以为很多了,真的……结果那天我才知道,两千多不过就是人家的一顿饭钱。我摔破的那一盆汤就一千多。”田仲华苦笑了一下:“那幅画就更不用说了,据说是要上万块,我上哪儿来那么多钱?最主要的是那人也不要钱,他只要我给他找到一幅双面绣。后边的日子就像捅了马蜂窝一样,三天两头有人来催我去找。每一次才找到工作很快又会被搅黄,我就想在夜校里边学点东西,还每次都有人捣乱。只要我一天不解决这个绣画的问题,一天就得不到安生。我不是没想过办法,我真的那里每一个地方的绣画馆我都去了,每一个绣娘我都熟得很,我就是找不到会这个的。三儿你就当是可怜可怜哥哥,让如霜帮我绣一幅吧,再这么下去,我真的要疯了。”田仲华说着都要给叔末跪下了。
田叔末拉他起来:“你别这样……”
“那你是要帮我了吗?”他急切地问道看起来是被折腾得不轻。
“我和如霜都商量了,既然是一家人没有不帮的道理。你想要什么样的等明日得空就同如霜说说。也不一定能行,反正尽力吧。二哥咱们是一家人,从很早的时候我就同你说过不要什么都憋在心里,有什么你尽管说出来。一家人之间有什么是不能说的。”不直说反而用些心眼和手段,田叔末是真的不习惯。
“对,你说得对。我这个人有时候就是这样子,今后都看的开些,也说得开些。”田仲华说着又笑道:“我听娘说你今天要同如霜一起去城里拆石膏,你还要拿那么多东西怕是不方便,我和你们一起进城去吧。我正好要给师父一家带些东西。”
“你从那边回来一点特产也没给王师娘他们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