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您约的吗?他说他是来买画的画商。”如霜疑惑地看着那人。
“不对呀,这人我没见过……”翠英正想让他出去,那人连忙上前打招呼:“您就是云老师吧,这气质,这容貌真是绝了。敝姓乔,才到x城,这次来就是和您谈一谈买画儿的事的。”
翠英看了他一眼,这人眼神闪烁得厉害,一看就是个精于算计的,观感就不太好:“不好意思啊,我已经有合作的画商了,您请回吧。”
“别介。云老师我知道您一贯是和袁家画廊合作,但是做生意这种事儿不是讲求货比三家吗,您先听听我的,要是确实没有什么可谈的,我立刻就走。”来人像是狗皮膏药一样非得贴上来,翠英索性让他死了心。让如霜去将画拿出来。
翠英将画摊在桌上:“你既然是画商那想必也是一直和书画打交道的,这画不用我说你也能看出来品质。”
画商上前咂摸了几下,心里有了数,带着笑容坐下来:“我一直看见您出过的作品可都是油画,怎么这一幅是国画,难不成您想转一下风格?”这可是好噱头,转型之作最为难得:“只是这上边怎么没有您的署名?”
“你想必是误会了,这并不是我的作品,这是她的画。”翠英指了指如霜,毫不意外地看见那画商变了脸,她正想起身送客,那人又恢复笑模样问道:“这画的质量是我近两年都少有看到的,不知道您准备开个什么价?”
“我这个人圈子里都清楚是个俗物不通的,你先说说你的价,我瞧瞧能不能看得上眼。”翠英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当着您的面我也不说虚的,一千块。”就当是投石问路,买下见面交情,这今后挖墙脚的事儿可不就方便了许多。
“一千块!”如霜和翠英同时惊呼出声,只是如霜是不敢相信会有这么多,而翠英是看不少这么一点儿钱。如霜连忙闭上嘴,翠英却是不高兴了:“你什么意思,这可是实实在在的创作。你出的这个价格跟行画差不多,羞辱谁呢?”
“您别动怒,我可真不是这意思。”画商赶紧说道:“这画我能看出来是自己创作,可是那些买画有几个能知晓的?这种古法大多都被认为是临摹。识不识货倒还是另外一说,您是不知道现在流行的都是那西洋画,那什么油画才是真正稀奇的。咱们老祖宗的东西能卖出高价钱的还都是能叫得上名儿来的大师级作品。现在还有多少好的画都压在仓库里边,就等着哪天风向变了。可是这东西谁能说得准呢,现在经济形势也不明朗,我也不敢赌啊。”
“你还真当我是不知道行情?我去年春天才出过一张国画,当时候的价都是一万多块,现在什么东西都加了价,偏偏到这儿还跌了?”
“您那不是大家之后吗?自身的名气肯定是不一样的。”
“她还是我的关门弟子,她就不能有要个高价?你这第一次把这价压得这么狠,我看也没什么合作的必要,您请回吧。”
“您说这话不是伤和气吗?我还真没看出来她是您的弟子。婉玉小姐不是说您只有她这一个弟子,我瞧着你们俩的画风还有些相似,至于这位姑娘,那还真没什么相似的地方。”画商说着又连忙闭上嘴,自觉失言了。
翠英脸色阴沉的像是能挤出水来:“我当初放出过话出去,我不认她这个弟子,也不会同她有任何纠葛,没想到现在圈子里会有人还觉得我是她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