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上哪儿借的钱,还能一下借你两百块。”如霜已经渐渐知晓现在的货币,现在工人的工资一个月才三十多块呢。
“刚好在医院碰上刘老了,他借的。明儿拿了钱,给他还回去。”
“刚巧我那幅画已经修补好了,你顺带给拿去吧。”
“真的?我一会儿瞧瞧去。”田叔末兴趣上来,大口吃了几口饭。
“你急什么,那画儿还能长腿跑了不成?好生把饭吃了再说。”如霜将剩下的菜全给他倒进碗里,看着他吃完才笑着站起来:“先把碗泡着,咱们来进去看画。”
田叔末端着碗进了厨房,又担心手上的油脂沾染了画,将手洗干净了才进屋子。如霜已经将画摊在床上。田叔末找了找也没找到裂痕之处,疑心是光线太暗,拿了手电细看一边才看出端倪:“这儿就是缝补的地方吧。”
“你眼力倒也不错。”
“若非这么一寸一寸地看还真不能察觉出来细微的差异。如霜,你辛苦了。要不是为了我……”
“做喜欢的事儿便不觉得辛苦,也不全是为了你看到那幅画的时候我心中就隐隐有一种感觉,我能将它修好,现在完成了,我也很开心的。”如霜说得真心,田叔末看她床边又立好了一个绷子:“这又是要绣什么?”
“我上次去刘老家的时候,看他家窗台上摆满了花儿,墙上的画也大多都是带花的,心里猜测翠英婶婶应该是爱花之人,所以准备给他们绣上一幅春t色y满园,到时候挂在厅里也好,搁在卧室也成。”如霜说着将先前的画收起来,装进布袋子里边,那袋子也是她绣的,上边是寿字纹。
田叔末不知道春t色y满园是什么,但是看她在一旁的小桌上劈开的线,密密匝匝的摆了一桌子,心里料定这画肯定是很麻烦的,他伸手抱紧如霜,满心的话不知道从哪里说起。
“你干什么呀?”如霜埋在他怀里瓮声瓮气地问道。
“一天没见你,想你了。”田叔末把头埋在她颈间,鼻息喷在耳后,如霜一阵躲闪:“痒……走开!”手指戳上田叔末的鼻子,看起来像猪鼻头一样。如霜看了笑得不行,田叔末额头蹭蹭她,搏了美人一笑他也算是不亏了。
第二日一早,方林容一开门,门上夹着一封信,上边写着田叔末收。她拿进屋,正好遇上田叔末起来,将信递给他:“也不知道是谁拿来的,指名点姓要你收下。”
田叔末拆开信件,里边是一版邮票,外加上一张纸,纸上写着一句话:“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凭此信物他日相遇,必百倍偿还。”
“谁写给你的?”
“不知道,上边也没留名字。”田叔末翻来覆去地看了两遍,心里隐约有些猜测。
“既然给你的就收着吧,万一哪天人家要拿回去,也好还。”
“嗯,我拿进去放着。我今儿要进城一趟,娘你有没有要买的东西?”
“去城里做什么,你二哥他们后天就要走了,不在家里多陪陪他。”
“昨儿进城碰上刘老了,他夫人对那画念得紧,我想着早点儿给送过去。”田叔末没将借钱的事告诉他娘省得她着急。
“这样也好。昨儿如霜为了那幅画忙了一上午,下午又坐着劈线,打样子。看着是轻巧,但是谁都知道这是要费心思的事儿,她做的可都是为了你,你要争气,别让她辛苦白费了……”
“娘!”如霜走出来正巧听到这些话:“里边煮着什么东西好像要熟了,您要不要进去看看。”
“我还熬着粥呢……”方林容跑进厨房。
如霜上前看着田叔末:“娘说的话,你别放在心里,我嫁给你只盼着你平安高兴,至于大富大贵有就是锦上添花,没有也没什么遗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