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霜出去的时候田叔末正大着嗓门跟他娘说:“你瞧这花纹,我保准十里八乡都找不出这么好看的。我结婚那天就穿这鞋,配上那套军装,那可真是美死了。”
“这么好的东西,迎亲那天穿要是大家闹腾起来怕是要弄脏,这么好的东西要是脏了多可惜啊。”
“迎亲要在哪儿迎啊,不在咱们自己家里吗?”
“哪儿能在家里迎亲呢?”方林容跟看傻子似的:“我都跟你舅说好了,等要结婚前两天让如霜去他家住两天,从那边迎过来。一路敲锣打鼓又喜庆,又热闹。”
那么长一段路呢,鞋子肯定要弄脏。如霜看他犹犹豫豫地看着鞋子立刻猜到他心中的想法,连忙说道:“你昨天可是答应我的,要是临时反悔可不行。”
“可是要弄脏……”
“脏了还不能洗洗。”说着对着两人说道:“这就是双鞋子,真的没什么大不了。”
田叔末还想说什么,如霜一个眼神过来,他就怂了,心里还纳闷儿,如霜怎么就变得凶了?
“婶婶,这是我做衣裳的料子剩下的给您做了一身比甲,花纹绣的是如意吉祥纹,您看看喜不喜欢?”
“还有我的呢?”方林容接过:“这花纹费的心思看起来比那鞋子可多得多啊。”让蠢儿子炫耀,老娘比你的好多了。
可不是,田叔末瞧一眼就委屈巴巴地看着如霜。
如霜才不理他:“婶婶时候不早了,不还要出去发喜糖,咱们快出门吧。”
方林容立刻进屋换了身衣裳把那比甲套在外边:“我可要让那群老娘们儿看看,我儿媳妇儿手有多巧。”
得,这就是母子,炫耀的样子一样一样的。
田叔末进屋提了糖袋子,三人一起出了门。
一家一家发糖果去,都得了吉祥话,方林容见缝插针地提起如霜做的比甲,收获无数的羡慕眼神,只是那眼神背后总觉得哪儿怪怪的。一连走了好几家都这样,方林容转头看向儿子:“我刚刚有哪儿说错话了?”
“没有啊,不是都是那些话?”
她又看向如霜:“这比甲是这么穿的吧,搭配这衣裳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吧?”
“没有什么奇怪的呀。”如霜想了想:“奇怪的是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