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我不说了。明儿我一早就去给亲家母商量,她们家可不好打交道,你自己把钱收起来,给东西就成了,哪儿还有给钱的道理。你这手可不能这么宽松了,过日子需要钱的时候多着呢。”方林容烧完最后一沓纸:“进去睡吧,也累了一天了。”
“那您也早点休息。”田叔末没推辞,进了屋子。路过如霜的屋子心底暗暗发誓不管有多难一定不能让她受委屈。
第二天天才亮,还没等方林容去苏家,院子门就被敲得山响。正在井边洗脸的如霜迅速躲到田叔末身后,拽着他的衣角瑟瑟发抖,这声响一下就让她想到了宫城破那一日。
田叔末拍拍她的手:“别怕,别怕,你先进屋去,我去看看。”如霜听话的进屋,田叔末抄起门边砍柴刀一脸煞气地去将门打开。
门边的苏母正想破口骂人,看着田叔末这脸色,顿时收了声,讪讪地放下手,田家老三可是杀过狼的人,那柴刀还泛着寒光呢:“三小子,你家爹娘呢,我来同她们说说你二嫂的事。”
“说事就说事,您这带了一大家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您要来打架呢?”
“说得哪儿的话,亲里亲家的……”她还真是来闹事儿的,又想起自己身后这么多人,难不成还怕他田三一个:“跟你小孩子说不清楚,我进去说。”
“让她进来,我瞧瞧能说出天花来。”方林容擦了擦手出来,身后跟着田大光:“三儿进来,来者是客,去烧些热水端出来。”
“我们这还没吃早饭呢。”苏母舔着脸说道。
“我们家条件不好,一贯不吃早饭。”哪儿来那么大脸一家子青壮来别人家吃饭。方林容半点儿不给面子,饶是闻着里边粥香,也能睁着眼说瞎话:“有事就说事儿。”
“亲家母,我就想问问,我那可怜的闺女,前儿还好好生生的回家报喜,怎么昨儿就进了医院了?”
“怀孩子前三个月本来就是不稳当的时候,他们年轻小夫妻又没个轻重,这出了事儿我们也不想的,你这上门来闹是个怎么回事儿?”方林容皱着眉头。
“亲家母你这么说可就不对了。平日里你摆摆婆婆的谱儿让梨花做些事也就算了,这怀了孕怎么还折腾她。”说着说着就开始抹泪:“我们全家就这一个闺女,大小当眼珠子疼。当初结亲是我们家高攀了,可也是女婿先做了那样的事。你心里再不高兴也还得念着她肚子里边可是你们田家的种,怎么就这么的狠心?”
“说狠心我狠心得过你?去年你那二儿媳妇怀了五个月你就找半仙算,说是个女孩子你就可劲儿折腾她,最后流下来一个成了型的男胎……”说着方林容嫌弃的看着苏家儿子一眼:“你可真是个没心没肺的,你娘都把你儿子弄没了,你还一心一意听她话呢。瞧瞧你那几个姑娘的样子,迟早有一天你娘要把她们磋磨死。”
苏二涨红了一张脸,一个大男人都红了眼,方林容也不理他只看向苏母:“你今儿不来我也是要来找你的。你想找我闹腾我还想找你问问呢?你是怎么教导姑娘的,怀着孕不稳当还要大包小包往娘家拿,我好好生生的孙子都让她给做没了,你们苏家可得给个说法!”
方林容先声夺人,半点不怯,苏母本来想好生闹一场的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