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的瑟瑟发抖

唐麒一直以为许思达应该还是很关注叶栗的动向的,但没想到连叶栗跟快银分手这件大事,许思达好像都不知道。他看着许思达皱皱眉,一副完全没想到的样子。

“我以为他长进点了,怎么还那样。”许思达说:“跟叶栗呆了那么久,半点聪明没学到。”

“呃,这个栗总倒也说过,说这是立场问题,没得解决。”唐麒说:“所以说提了分手之后也就再没见他了,包括香港那次。”

他又把叶栗在香港遇到袭击,但完全没再见皮特罗的事情说了一下。

“……”

许思达最终点点头:“我知道了。”

“不,你完全不知道。”

辜韶容要被孔克南烦死了,是真的烦死那种。她现在必须每天配合居委会一起做小区的人员排查工作,没想到孔克南又来了,还一副完全没有被吓到的样子:“我并不是为了报恩才跟着她干的,她首先不是那样的人,其次也并不希望我回国——她觉得我在国外搞事是极好的半点不觉得我可以成为一个用起来很趁手的部下——吾伐是港给侬听了吗考公务员是因为阿拉妈?”

“可……”

孔克南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就是本能地想要找电话:“……可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顺手,这是官方回答。”

辜韶容看看表:“嘛,或许最后还是让我给她干活是想管着我,不希望我再做什么她不希望看到的事情也有可能。毕竟她也说了,如果是在国外,我犯了事情还能跑,未必有人抓得住我,但如果在国内,她肯定会亲自毙了我——为了不让她达成这个目标,我一直忠于职守廉洁奉公到现在。”

不过叶栗的原话并没有这么简单,叶栗其实是这样说的。

“你在14岁的时候做了你人生中觉得最重要的一件事,这没什么好说的。或许,在未来几年内你依旧会觉得你做得对。但你不会永远十几岁,你还会长得更大。”

叶栗站在铁栏杆外,对辜韶容说:“而那时候你会想什么,你会怎么做,你会选择什么样的路。你期待过吗。”

“或许吧,但我知道我没有了。”辜韶容感觉自己可冷静了,就像个ai:“对于那些骗婚基佬来说,我是必杀的狂鬼——这个称呼我还是蛮喜欢的,作为留在世界上最后一个代称,我很欣慰。”

“但你喜欢吗。”

叶栗说:“是带着别人给你打的标签被正法,还是自己塑造一个自己认可的形象,再让其存在于这个世界上。”

“存在”是个很有意思的词,有时候延伸出来的东西让人充满了希望。

辜韶容知道自己会被一些惊恐的骗婚基佬带着不可言说的恐惧推向死刑,可那时候她却想试试看了。

比如……她还有其他的可能吗。

比如……做一个她妈妈期待的、工作规律的、离家近的、大家都觉得适合女孩子公务员呢?

到了现在,好像就只有公务员符合这一点。但辜韶容还是很满意的。

“当然,或许你只是因为我所谓的案底,并不信任我了。”辜韶容说:“但我不在意,而且现在最重要的并不是你和你爸。”

“诶?”孔克南问:“那还能是谁?”

“阿姨,太阳过了之后就带小宁回家去哦,一会儿邻居全部出来买菜了。”

辜韶容对着附近来遛弯的居民喊了一嗓子,然后回头:“我辖区的任何一个普通人。”

“……”

孔克南忽然很想杠一下:“我就不是普通人吗?”

“你是任务对象,不过如果你想成为普通人,那也可以。”

辜韶容说:“然而普通人是不可能知道叶栗是谁的,所以作为一个我辖区里的普通人,我拒绝和你再说任何话,并且……”

“我错了小姐姐。”孔克南立刻说:“真的,我错了。”

“……可我接下来要去小区里核查居民隔离情况,还要送菜给孤寡老人和困难群众。”辜韶容又看看表:“你现在回家去,不要给我添乱。”

“怎么这么多事啊,”小直男说:“那,我跟你一起去吧,我可以帮忙拎东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