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得一边啃着罗宾不要的枣泥小面包一边感叹:“真羡慕可以乱发脾气的家伙。”
“啊,没办法,罗宾是歪国仁啊。”
孔克南在喝牛奶:“其实你也可以的,我保证星星也会这么对你。”
“我实在是做不出罗宾这种……”彼得愣了一下:“……啊为什么?”
“人交给星星之后,星星是要负责任的。”孔克南悄悄告诉彼得:“像我们这种快成年的,已经不怎么值钱了,罗宾这种叛逆期的比较金贵,不能磕了碰了的,也不能饿瘦——当初栗子姐姐给定的目标好像是争取把罗宾送回家的时候身高长高5cm,体重增加20斤,反正看起来得油光水滑的,不能感觉被欺负了,给对方抓到把柄。”
“这数据还量化的吗=口=”
彼得大惊:“难道我也?!”
“你应该不会,毕竟你来好像是斯塔克先生打过招呼来避祸的?可以正常交流。罗宾可不一样,他当初可不是……”
孔克南左右看看,看到附近没人,才压低声音:“……他当时过来是打人的侬晓得伐?说他们少年泰坦被解散是因为栗子姐姐搞的,实际上明明是自己一群人四处浪——我记得法国人说少年泰坦在埃菲尔铁塔上组团蹦迪——你说这谁能忍啊!”
彼得点点头:“这个我也知道,当时我其实是觉得有点酷。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很过分。”
“对吧,这事儿他们经常干,而且还不仅仅只是在国内。”
孔克南咬了一口馒头:“你要在美国弄也就算了,得罪到其他人头上可不找到机会就开始收拾你吗。自己屁股擦不干净还怪别人——还怪我们,搞搞清楚好吧,中国要是真的这么强大了还用他们正义联盟哦。”
“现在正义联盟日子也难过呢,被超级英雄军搞的。”
彼得叹气:“唉,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到头。我真的好想梅。”
孔克南:“你不是每天都能视频吗?我就没事儿跟我爸妈视频一下,所以我爸妈就不怎么担心我。”
“能视频,但是……我还是有点想她。”彼得说:“有点想平时跟梅一起吃的泰国菜和意大利菜了。”
虽说在这里呆着,跟新认识的小伙伴一起八卦玩儿也很好,可彼得还是会不自觉地想起梅——梅现在也很好,被神盾局安置在了某处基地,做点她能做的后方工作,也很充实。
但是就是……
“抱歉,我就是有点想家。”彼得抽抽鼻子:“抱歉抱歉。”
孔克南拍拍他的肩膀。
“想家到底是什么样的呢。”
孔克南在晚上,星星花心思给罗宾少爷琢磨菜谱的时候问:“看彼得这个样子,我想了想,觉得……我好像就没有那个感觉。”
他从小妈妈不在身边,爸爸也不怎么管他,基本上就是靠着自己长大的。
家的味道大概就是他家门口的馄饨面店?
差不多这样。
后来等他成为了中国超人之后,他觉得中国正联是他的归属,哪怕在那时发现妈妈没死,一家三口也算团圆了。
可后面自己又在基地里了,而他的小伙伴们又漂泊在四方,就……
那也不是他的家。
“星星,你会想家吗?”
孔克南问:“就是……想家。”
他好像听说过星星妈妈不在了,而星星的亲戚一年到头也见不到几面。这好像跟他蛮像的,但又有不同。
比如星星的家人就是格润和叶栗……什么的。
让人羡慕。
“当然会想,但是并不是想‘家’。”
星星说:“按照栗子姐姐的话来讲,想家其实是想从回忆中汲取力量,以缓解自己身处其他地方的不安全感。我小时候过的日子并不那么安全,所以我想家倒也不是觉得以前有多么多么好。”
孔克南眨眨眼睛:“诶?”
“很多人觉得自己可以从回忆中汲取力量,不过我的看法跟栗子姐姐和小绿姐姐类似,那就是回忆本身不具有什么力量。那是过去了的事情,不会再回来了。”
星星靠着案板,围裙上都是面粉:“嗯……回忆能带来的,其实跟历史有点像——之前,你听讲座的时候,晋教授是不是说过,历史学好了是可以通天彻地的?其实回忆就有点像历史,只不过这个历史是私人的,而且可能更主观一些——但依旧,可以通过对回忆的分析,进行一种对自己的审判,然后抽取到一些东西进行学习或者警醒。”
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她看起来有些像是叶栗,又不太像。
“当然我也只是说说看啦,毕竟没有人能真正地像是机器人一样去剖析自己,其实我觉得栗子姐姐也很难做到这一点——这就是身为人类最有意义的地方,那就是在主管和客观之间游离,寻找自己最舒坦的平衡。”
星星呼出一口气:“算了今天不理蝙蝠崽子了,他真是难伺候——你刚刚说彼得喜欢吃意大利菜对不对?我去看看厨房里还有没有东西,搞点夜宵给他好啦。对了,你吃不吃?我昨天做了猪皮冻,晚上正好可以包小笼包次!”
“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