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御史接连上奏江充纵使家人亲眷侵占百姓田地,射猎伤人,更有私营盐铁的罪名。刘彻大怒,将其家人依法治罪,至于江充,被免了官职流放漠北。
江充此人手段得了,流放漠北之后,凭着手段投降了匈奴人。刘彻知道之后,只恨自己看错了人,信错了人。
一波方平,一波又起。
卫家大姐卫君孺与公孙贺的儿子公孙敬声行事骄奢且不守法纪,居九卿太仆位却擅用北军军饷,被捕下狱。刘彻答应了公孙贺的请求,他若抓捕了阳陵人朱安世,以功抵子罪。
说来也好笑,刘彻抓捕了许久未得的罪犯,被公孙贺轻轻松松地抓到了。反常背后,必有阴谋。朱安世在狱中上书,诬陷公孙敬声行巫蛊诅咒天子。公孙贺被下狱,且冠以兴利子弟宾客不顾黎民死活等多条罪名。
公孙贺与公孙敬声此刻也意识到是对太子的构陷,所以在狱中受尽了酷刑也不肯认罪,更遑论招认同党。
刘彻如今长居甘泉宫,楚墨与刘据连半月也未曾见过一面。刘彻在甘泉宫一方天地,伴着自己的钩弋夫人,幼子刘弗陵,此时不知长安日月长。
苏文、韩说等人,奉刘彻旨意,在皇宫中治巫蛊案。
苏文先挖了无宠的美人之处,又挖帝座未央宫,结果一无所获。苏文这才瞄准了真正的目的地,椒房殿与太子东宫。
苏文率人浩浩荡荡地闯进了椒房殿,先楚墨行了个礼,掐着兰花指,嗓音细柔,道:“皇后娘娘,小的奉帝命搜宫,查治巫蛊一案。”
楚墨的眸中盈着锐利的光,冷冷淡淡地质问,“本宫这椒房殿可轮不到你一个阉人来搜,奉帝命,圣旨呢?”
“皇后娘娘可是要违抗圣旨,小的可是奉陛下口谕。”苏文脸色一变,也懒得再跟皇后客气。
“有何为凭?”楚墨璀然一笑,整个椒房殿都熠熠生辉,那光辉中却夹杂着要人命的利剑。楚墨也懒得再与他们废话,直接对藏在内外殿的武士下令:“传本宫旨意,苏文一干人等,无视汉家法度,皇室颜面,擅闯后宫,使人心惶惶,于此立斩。”
诏令一下,苏文一干人等吓得面无人色,他们没想到皇后竟然会当场下令诛杀他们。楚墨的藏匿于外庭的百人卫队以惊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苏文一伙小人斩于剑下,数百人的尸首横陈椒房殿。树上的洁白花朵染上了重重血色,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在一旁的宫人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百人卫队跪下交令,楚墨嘴角勾起了一抹颠覆众生的弧度,卫队长齐术仰着头,瞧着这一抹笑,竟觉得有些邪魅。齐术有些怀疑自己的眼睛,可平常端庄贤淑的皇后此刻邪魅狠绝。
萦绕在鼻翼间淡雅幽远的花香混杂着浓烈的血腥味,楚墨微皱下眉头,对齐术道:“把尸体处理了。”
齐术领命而去。楚墨沐浴过后,换了身轻便的骑装,纵马直奔上林苑的甘泉宫,不眠不休直接赶往上林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