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宗听到,点点头,回头看一旁李治,又看看年长的李恪。将手中自己阅读过的《晋书》让一旁宦官递给李恪,道:“这是朕这段时间看完的一本,你拿回去看看,写下一段史评,几日后呈上来。”
“是父皇。”李恪简单回答,没有多言,只觉父皇最近对自己似乎比往日更加关注,不明所然。
回来府邸,李恪细细品读此书,对父皇批注过的地方更是反复阅读,最后看父皇写下的史评,对历史人物的评价。其中一句,格外显眼。李恪看到,才明白父皇用意。“古人有云,积善三年,知之着少,为恶一日,闻天下,可不谓然乎。”
一句简单的话,道出父皇自身无奈,而这话又何尝不是在提醒我呢?李恪笑笑,想来自己年少说的狂话,父皇还是记得。
李恪将书倒扣在桌面,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复父皇,是该回复对此书的史评,还是就此写下对此句的回复。突然想起萧潇曾经背诵给自己听到诗词歌赋,走出书房,到萧潇屋内翻找。
萧潇心绪烦躁,没想到李淳风大人竟然也来拜访,还带来贺礼,礼仪周全。还信誓旦旦给萧潇及其胎儿算起挂来,有模有样。
临走时一句话,让萧潇心里难以平静。“恭喜你呀!一个女儿。”李淳风小声说着,似乎早就知道一般。
“你怎么知道是女儿?你还真把你自己当半仙不成?”萧潇简单回应,自此与他打赌后,心绪就难以平静,如今又特地来府邸给我施压。
“我当然没本事,不过你最好盼望是个女儿,如果是个儿子,他……活不了。你可以不为自己考虑,陪李恪同生死,可如今你不光是你一个人,还是一位母亲。”李淳风继续说着,提醒萧潇。李淳风知道,历史上的李恪,便是一个不解风情的皇子,李治十六岁便有儿子,李恪比他迟了整整十年。李淳风说完,退后几步,向萧潇行礼退出府邸。
萧潇不知他为何这般肯定,不过他这样说,应该有他的理由。独自在院内徘徊,见李恪书房门开着,以为李恪在屋内,走了进来。见没有人,准备退出去。又回头看了一眼见到桌面上倒扣的书本,走上前,拿起自己曾经亲手做的书签,架在中间,无意多看了几眼,看到是太宗批注,有些好奇,看到,“古人有云,积善三年,知之者少,为恶一日,闻天下,可不谓然乎。”
萧潇一下惊在原地,翻看此书,是父皇读过的,为何会在殿下屋内。想起李淳风的话,殿下是造反而死。难道他真的对我撒谎,他真的要争皇位?而父皇是在警告李恪安分守己。
“萧潇?你怎么一个人在屋内。”李恪问着,走了进来。
萧潇淡淡笑着,没有多言,眼神中却透露出无限的忧伤。“王爷,你,真的没有做多余的事情吗?还是说,你只是敷衍我罢了。”
李恪一时糊涂,见《晋书》从萧潇手中滑落,才明白过来,毕竟萧潇向来聪慧。道:“何来敷衍之说,我所做的事,都是在维护自己,维护你,维护我们这个大家族。该做的事,尽可能做到尽善尽美,多余的事,我也不会参与。”
“那父皇是什么意思,他为什么要拿来给你看。你都是骗我的,你根本不知道我有多痛苦,你什么都不知道。”萧潇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情绪,想到李恪未来,想到李淳风的话,想到自己孩子的命运。她也没办法像往常一样面对殿下,软弱退让的性格弱点又一次爆发出来。在李恪面前叫嚣,头疼的厉害,如撕裂一般。萧潇夺门而出,返回自己院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