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息帝国被汉军敲了大闷棍,也晓得天高地厚了,再没东扩的野心,倒不如先安抚好远隔万里之遥的大汉,先将西面的塞琉古帝国给彻底收拾了,再往西北征伐亚美尼亚等国。
远交近攻的道理,也非是大汉君臣才懂的,安息帝国好歹也融汇了辉煌灿烂的波斯文明和希腊文明,并非真正意义上的“化外蛮夷”。
妫水源出葱岭,由东向西北蜿蜒流淌数千里,最终汇入咸海。
汉军设坛祭天之地,正是妫水出葱岭之处,因坡度陡降,水势尤为湍急,但见波涛滚滚,更有万千飞流从山垣直泄而下。
大将军刘寄早已征募到诸多大夏石匠,于山壁勒石刻字,没记叙甚么丰功伟绩,仍是邦约上最重要的那八个字。
巍巍葱岭,皆属汉疆!
端是简洁利落,却又尤为霸道!
因山壁面西,正是朝向安息帝国,其警醒意味昭然若揭,安息储君弗拉特斯面色微有些难看,却也不敢发作。
汉军十余万铁骑皆列阵行祭,每人吐口唾沫,就能将他带来的安息使团和千余近卫骑兵活活溺毙了。
十月下旬,出征年余的汉军拔营班师,四万羌骑亦是随行,只待到得敦煌边塞外,再自行绕到贺兰山南麓,再经由漠南草原回返乌桓山脉。
因着皆为骑兵,且无须太过蓄留马力,故行军速度极快,这也得亏大汉钱庄早已大肆进驻大夏和西域诸国,汉军先前从巽加王朝劫掠到的金银财货乃至安息帝国给予的赔款,皆已运入各处钱庄,兑换成金银票据,将士们返国即可自行取兑。
依惯例要进奉给皇帝陛下和天家长辈的孝敬,也是早早尽数登簿造册,通过少府的帝国邮政司押运回京了,待得大军抵京,再行进奉典仪即可。
至于该上缴国库的部分财货……大农府特意遣来随军的官吏早就迫不及待的收走了,大农府属官可都是群见得金银就两眼冒绿光的饿狼,就跟放高利贷似的,出兵花销的粮饷赀财,恨不能挣会百倍千倍。
汉军近年屡屡出师远征,每每班师多是能满载而归的,似这般轻省的返程倒是少有,莫说金银财货,便是粮草辎重都无须载运太多。
皇帝刘彻早年提出的整军构想,已得以逐步落实,精兵建军,快速调动,后勤保障,如是种种皆在此番远征中通过检验,发挥出极大的功效。
关键还是朝廷对西域诸国分而治之的方略成效显著,诸国君臣皆争先恐后的为大汉效力邀功,唯恐落于人后,再保不住家国百姓和荣华富贵。
不是没有野心勃勃的西域君主,曾试图出兵攻打他国,抱着侥幸心理测试汉廷的底线,奈何汉军向来是不说废话的,西域诸国别说出兵征伐邻国,就算组建大批精锐军伍,都将惨遭汉军灭国,至少要换个识时务的君主。
汉廷已然明定,西域之地立百国,一个不能多,一个不能少。
西域之国辖地至多不得超过十座城池,治下属民不得超过十万,整备兵员不得过万,骑兵更不得超过两千之数。
西域各国间不得结盟,不得缔结邦约,两国王族若有通婚之举,便将其中一国的王族以旁的大贵族替换之。
但有违者,举国诛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