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谓恬傻傻地接过茶杯,下一秒,手里的杯子就猛地炸成了碎片,连带着里面残留的茶水也迸溅出来,沾湿了汤谓恬的衣襟。
不过玉凌的气劲控制得十分完美,茶杯碎片只划破了汤谓恬的袖子,并没有割伤他一丝一毫。
饶是如此,汤谓恬也吓呆在那里,神色恍惚地望着满地碎片,一动不敢动。
“还不走?”直到玉凌的声音突然响起。
汤谓恬艰难地咽了口唾沫,近乎是连滚带爬地冲向屋门,两腿控制不住地抖成了筛糠,跑到半路还被桌子腿绊了一下,险些摔倒。
“哈哈……”
背后传来鬼梦王放肆的嘲笑,汤谓恬气得满脸通红,感觉到了莫大的羞辱,可一想到那个炸裂在他手里的茶杯,他的所有勇气都被迅速抽离,只剩下了无边无际的恐慌。
等到汤谓恬跑没影了,鬼梦王才鄙夷道:“胆子这么小,这家伙难道是被吓大的?”
“不,你要设身处地地理解一下他,别人从小都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来到南境也是被当成祖宗般供着,活得如阳春白雪一般,哪里见过我们这种野蛮人。”玉凌淡定地道。
雪清泠不由噗嗤一笑,恰如冰雪消融、天光璀璨,然后便发现玉凌两人一脸惊异地盯着她看。
“怎么了?”雪清泠莫名其妙地摸了摸脸,感觉没什么毛病。
“好像是第一次看见你笑。”玉凌道。
“是吗?我觉得我经常笑啊。”雪清泠努力地扬起唇角,笑得比哭还难看。
“……不要强求,我指的是刚才那种发自内心的笑。”玉凌无奈道。
雪清泠抿了抿唇,轻声道:“也许少了一魄也不要紧吧,我会不会慢慢的,自己这样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