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非狐疑，“阿黎我觉得你心里在嫌弃我。”

山鬼闻言，唇瓣微张，缓缓吸了半口气，表达的却不是紧张之类的情绪，由韩非看来，竟流露出几分疑惑，可是，这个问题哪里需要疑惑？

只听得接下来山鬼郁闷道，“我不是一直都在嫌弃你吗？怎么还需要觉得呢？”

“……”

这大概就是专属于山鬼的关爱方式吧，一边嫌弃一边爱，韩非艰难咽回被气出的老血，苦着脸宽慰自己。

安慰了一会儿，抬首，却看到山鬼不知何时双手环膝，已坐在了一旁的石凳上，目光愣愣的看向嬴政所居住的地方，表情空白得惊人。

韩非皱眉，抬手在山鬼眼前晃了晃，在山鬼抬眸看来时，又是一副无辜的模样，“阿黎，你在看什么？”

“我……以前一直觉得赵高好恐怖，是不可战胜的那种恐怖，所以……见到他就想赶紧逃命，或者出手规避，曾经出言不逊也不过是依仗着公子扶苏就在身后，他不敢正面放肆。”山鬼迷惘道，“现在想想，大概是我被固有的印象所困住了，他没那么可怕，我也没那么容易死。”

“为什么会觉得他可怕？”韩非挑了挑眉，在心里暗暗补充道，‘还是一副不可战胜的可怕’。

阴阳家地位尊贵的公主大人，不是最该骄傲的活吗？

“……”山鬼犹豫着开口，“有一句话叫做‘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可是有时候，只有真正的接触，才会明白真相是什么，外行人吵，是吵不出结局的。”

山鬼已经很努力的将她的想法解释清楚了，虽然韩非表示他听得云里雾里，山鬼叹了口气，补充道，“我高估了他的力量，也忽略了自己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