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既然还活着,那这么多年,为什么没有来找我们?”
“……那么你有没有想过……”怀玉向张良投过来一个略带哀伤的眼神,“其实,这些都已经不再重要了。”
“我一开始啊,最厌恶的事情就是更换名字,似乎每确定一个名字,就确定了我的人生。”
“我没有姓,也没有氏,所有也不会有抛去一切来爱我的人,一个名字,往往伴随着必须扛起来的责任,和真假加错的人生。”
“力量是我安身立命的根本,即便是我是个双腿残废的废人,也要夙兴夜寐的去钻研功法,去练习剑术。”
“为了不弱于人,还要时刻控制着在轮椅轱辘处覆盖着一层力量,使它可以随时的浮起。”
“我喜欢医术,可是道家不需要一个治病救人的弟子,晓梦也不能有一个形同废人的师姐,所以这十年来,我再也没有看过哪怕一眼的医书。”
“多累啊,你说是不是?”
她望着他,笑着,眼泪如同珍珠,顺着长长的睫羽,滴落在衣襟。
“……”张良哑然,不知该说些什么,他是个通透的人,自然也清楚,没有经历过怀玉遇见的事,就没有资格去品评。
眼前这个女子曾有着腼腆的温柔,因不堪的过去而存在着心结不敢开口说话,等她终于可以轻松的将一切说出口,十年的时间,却又仿若天堑。
终究是……回不去了。
那女子的眼神刺得他全身都仿佛燃烧殆尽,张良忽而明白,如今大概只能是默默祝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