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头蒙在被里，一副鸵鸟模样的小姑娘磨磨蹭蹭的探出一双眼睛，视线默默下移，瞅着张良仍在作揖的手不动了。

“？”张良犹豫着伸出了手。

有另一只手缓缓的伸过来，像是清风拂柳，在张良掌心细细的描绘着。

“玉？”张良抬首，“是姑娘的名字？”

小姑娘点了点头，又怯生生缩回了被窝里。

韩非沉默的看着这一切，神色在那一瞬高深莫测起来。

事后流沙谈话间，不免聊到那个不稳定因素。

卫庄对此只是沉默。

张良无奈手足无措。

“关于那个孩子。”紫女询问的看向韩非，“你怎么看？”

“留下来吧。”韩非饮尽杯中酒，“在他人眼里，她已经是个死人。”

一言，定下了后来的债和缘。

半年的时间，玉的伤势好的差不多，已经可以下地，只是终留下了残疾，走起路来一瘸一拐。

弄玉心思细腻，也会顾及到女孩子的敏感，特意唤侍女去购来长及曳地的衣裙，如此，也不那么引人注意。

紫兰轩里时常可以看见一个小小的的影子，悄无声息，沉默寡言，

她从不开口，久而久之，紫兰轩的人已经默认她是一个哑女。

张良性子温和，对女性素来彬彬有礼，也许是怜她孤苦无依又命运坎坷，每次来紫兰轩，都会为她带来一些小玩意儿。

无论是什么事情，都怕日以继日的坚持，不知是哪一天开始，张良总能得到少女一个腼腆的微笑。

春日的紫兰轩繁花初绽，数不尽数的紫色簇拥在一起，因为弄玉的琴声，此地飞鸟长栖。

玉很喜欢那些叫声悦耳的小精灵们，因为……它们不会用怜悯的眼神看她。

曾经的骄傲与期盼，似乎都变成了如今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单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