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琅满目的日本料理,并没有引起我的食欲。
说实话,这种情况是我没有预料到的。我看着餐桌对面的俊男靓女,如此想到。
本来打算请雪莉吃法餐的——我个人其实并不太喜欢法餐,但是请人吃饭好像还是法餐听上去最有面子——结果路上雪莉的姐姐打来电话,说她男朋友今天回来,打算做大餐庆祝一下,所以希望雪莉也回去吃饭。听说有人请雪莉吃饭,立刻热情地邀请我也过去。
本来就是为了得到更多组织的情报才和雪莉套近乎的,这种能侵入她的私人生活,进而刺探到弱点的机会,我自然不会放过,于是便死皮赖脸地跟了过来。
然后一开门就看到了黑麦那张……嗯,怎么说呢,性冷淡的脸。黑麦看到我,祖母绿的眼睛闪过一丝诧异。
为什么他在室内也依然戴着针织帽呢?我有些奇怪。
嗯?难不成是秃了?我漫无边际地猜想。虽然有点奇怪,但是为了x生活的和谐,最好在床上也戴着。如果我看见自己男朋友摘下帽子露出秃瓢,幻肢一定会立刻软下来。
或许是察觉到我盯着他的帽子看了太久,黑麦缓缓地抬手,就像放慢了几千倍的慢动作一样,我下意识地屏住呼吸……
只见修长小麦色的手指摘下帽子,然后露出了……浓密的黑色卷发。
“呼——”我顿时长舒了一口气,说不出是庆幸他的x生活和谐还是失望黑麦竟然不是个秃瓢。
“…你们认识?”雪莉有些奇怪这莫名的发展。在她看来大概就是,黑麦看到我后,对我脱帽致敬。
“一面之缘。”黑麦微微点头,维持着冷峻的人设,言简意赅地解释。
“阿大,志保和她的朋友已经到了吗?”一个温柔的女声从房屋内部传来。
黑麦退后一步,让出门口的位置,示意我们进去。
于是就发展成现在这样奇怪的聚餐了。
雪莉的姐姐叫宫野明美,是个温柔如水的女人,拥有包容的治愈系笑容,看到这样的笑容就仿佛能忘记来自组织里的压力和黑暗。我毫不意外这样的女人被雪莉和黑麦视为港湾。可惜,港湾只能供船只暂时停靠休整,却不能伴随水手扬帆起航,在惊涛骇浪中急流勇进。
我个人更欣赏纽约那些走路带风的独立女性。并不是说女强人就是独立女性,我是指她们身上因人格独立而散发出的自信的魅力。东亚文化起源于农耕文明,有许多例如修水渠、建大坝这样的工程只有借助集体的力量才能完成,因为更强调集体主义。而西方起源于海洋文明,以遵循“以平等交换”为原则的海外贸易维持繁荣,个人主义盛行。文化根源不一样而已,并不存在哪一个更先进更好的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