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他的笑容依旧充满自傲,眉目间的张扬溢于言表,“你还活着,我也没那么容易死。”
“呵呵,有志气是件好事。”我放下手,呢喃了一句,“等这次事件结束,一起去看望玛莎吧,不管结果如何。”
“好。”他只是简单的一个字,重复了一遍,“不管结果如何,我们去喝一杯吧。”
“当然可以。”我笑了,“罗曼尼、柏图斯还是拉菲,随便你挑。”
“难得啊。”他像是十分惊讶地微微睁大眼睛,感慨道,“你这么大方。”
他揶揄说:“那瓶放了有半个世纪的罗曼尼,你舍得开吗?”
“你看中它多久了?”我脸色一僵,随即无奈地笑着说,“随你,只要能陪我喝一杯,就是把我酒库里的收藏全开了都无所谓。”
“那就等着我开光你的酒吧。”他的脸上是一种戏谑的笑意,明显的不怀好意,“安心吧,我一瓶也不会剩的。”
“我突然后悔了……”我和他对视片刻,两人都笑了。这是我给他的祝福,也是他给我的承诺。
我和他的关系的确很诡异,如果是为了利益的话,都能毫不犹豫地捅彼此一刀。但私下里,却也是能一起去喝酒抱怨的人。
我们相识了也有近十年了,怎么说,命运的黑线把我们紧紧缠绕在了一起。互相嫌弃也好,时常互怼也好,都吵吵闹闹这么多年下来了,该丢的脸都在对方面前丢得一干二净了。
既是会彼此作对,一有机会就打压对方,给对方找不痛快,同时,毕竟都认识这么久了,也是会希望对方活下去……这样的?
这关系的确挺难以说清的,哪天我被他惹毛了,是有希望他赶紧去死过,可后来想想,说句实话,少了一个能针对的人,平时的日常生活也少了不少乐趣。他八成也是这种奇怪心理。
所以,最后这命运的黑线就这么纠缠不清了。
“行吧,抛开私交不提。”我眨眨眼,“是时候来谈正事了。”
“可以啊。”他点点头,“所以,出个价吧。”
“别把话说得有歧义,好像是在市场上买东西一样。”
“哦,但显然它就是。”菲茨杰拉德笑了笑,说,“如果你不喜欢这种说法,我可以换一个。”
“你愿意付出多少?”
“这个嘛……”我微微一笑,“不如你来决定怎样?”
“也方便你砍价吗?”他嘲弄一句,随即打了个响指,“组合的条件很简单,把玛格丽特和霍桑还回来,那两个小女孩可以还你。”
“霍桑可以给你,玛格丽特不可能。”
“霍桑可以留在你那,玛格丽特必须还回来。”
“你在做梦!”我把帽子丢在桌上,“霍桑无所谓,玛格丽特是我的!”
“就是因为霍桑无所谓,所以才给你啊!”菲茨杰拉德双手撑着桌上,“是个人都知道,玛格丽特你是不可能放弃的,所以要借此多牟利啊!”
“你是怎么把这话说得理直气壮的?”我是第一次看到如此厚颜无耻之徒,“你的良心就不会痛吗?”
“你在说什么?”他一脸“不以其为辱,反以其为荣”,反问道,“资本家不需要良心,还有你是以什么资格说这话的?”
“那不重要了,总而言之霍桑给你,玛格丽特归我,海伦娜和安妮再另谈。”
“不不不,你先说明一下你能给出的筹码。”他挑挑眉,“还有,这种时候毫不犹豫地把霍桑推出来当赠品,没关系吗?”
“无所谓,我又对他没兴趣。”我用指关节敲了敲桌面,“我能给出怎样的筹码,取决于组合的诚意。”
我们的目光激烈对撞着,在这唇枪舌剑。
“你搞清楚一点,现在可不是交易,而是威胁。”
“难道不是□□裸的勒索和敲诈吗?”我反问道,“更何况,我们都想凭借谈话解决此事,难道不是吗?”
“你要是这么认为也可以。”他说,“所以你能接受什么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