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谁能理解太宰治?没有人!
我曾怜惜过他,后来又觉得自己不配。
谁能去可怜他?谁也配不上可怜他!他这一生,没有任何人有权力去评判,没有任何人能施舍那些高高在上的情感,他不需要。
他从不需要任何人对他的人生说三道四、指手画脚。
没人配!
我突然就觉得自己真可笑,就跟个痴情男配似的,不断助攻,最后男女主真的在一块了还要含泪送祝福的那种。算了吧,我还不至于卑微到这种程度。
也不关我事了,毕竟我做了那么多,自以为已经尽到义务了。我和他啊,这辈子估计只是个朋友——兴许连朋友也做不成。两个人啊,谁都不敢先动心,谁也不敢先说实话,谁都怕“爱”这个东西。
爱与被爱同样令人悲哀。
相信我,那种两个人各自只有半颗心,最后在一起凑合着过了的故事只是故事,或者说,童话?这种说法就算要成真,前提也是两个人还有那么半颗心。
我和太宰,心中什么都没有,就一个空荡荡的大洞。不懂爱的两人走到一起只是白白浪费时间,互相伤害,不是不爱,只是不懂。与其如此,还不如换一个人相伴终生,虽然我感觉自己找不到。
所以,以上就是我正大光明翻墙,并且直接翻到织田作墙头的原因,耶比!
我走出酒吧,安吾在一辆轿车中等我。等我坐进车中,他慢慢踩下了油门,对于经历了太宰治开车的我来说,显然是一个莫大的安慰。
他问道:“是去种田长官那吗?”
“当然,毕竟我这次可是行事嚣张到了明目张胆。”我笑了,“等会还指不定要怎么刁难了。”
“你知道的,我不是说那个……”他顿了顿,“你是要去成为担保人吗?为了太宰?”
“还是什么都瞒不过你,明明我有刻意不碰你的。”我望着窗外,说,“不过不是太宰。”
“不是?”他猛地一踩刹车。
“你看上去好像很惊讶。”我摸摸磕到的额头,幽幽地看着他,默默收回了之前的夸赞。
“额,抱歉,我不是故意的。”他有些尴尬地重新踩下油门,低语说,“但是,就凭你之前对太宰的那副执着样子,根据法律你早就可以被判侵犯权了。”
“那样的话,身为政府人员的安吾,你可就是从犯了。”我不在意地说道。
是的,我和安吾认识,并且关系还不错,达成了互惠互利的默契。
在他为mimic提供偷渡的机会时,我与他进行过谈话,有过几面之缘。我答应协助他完成任务,报酬是需要他为我提供太宰治的照片。
而这次,我之所以能及时赶到,也是他提前向我传来消息。更何况,他在传达的信件中,拜托我,务必在保证织田作性命的同时,不干扰到特务科的计划。简而言之,他是出于私心,以织田作的朋友这个立场,向我请求。
这实际上是近乎背叛的一种行为,但好在,我也没有过多难为他,要的只是太宰治的日常照而已,同时也承诺给予自身的情报。
我们就在这一来二去中逐渐熟络了。
他沉默了片刻,突然叹口气说:“有时候,我真搞不懂你在想什么,不,我搞不好是从来就没懂过你,就跟搞不懂太宰一样。”他从后视镜中看着我,“你,看上了织田作?”
“嗯……虽然是那个意思,但我觉得你的说法是不是有歧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