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匆匆抽出细剑直直刺入公交车的车玻璃,“卡擦”一声,像是天女散花般形成网状型破裂。
“停车。”我低声喝到,“立刻停止你们的所作所为!”
“副参谋长,你为什么会在这?”司机惊愕地下意识把方向盘一打。
我再度用力,把剑轻轻向上一挑,大大小小的玻璃碎片尽皆散落,露出一个半人高的大洞,洞的边缘还有一些细小的玻璃摇摇欲坠。我直接跳入其中,没有收回的细剑刺入他的右肩,钉在了座位上。
“为了防止你们丢到身为军人的尊严。”我的余光瞄向后排,马克已经救走了孩子们,这多少让我安下心,“现在,需要我再说一遍吗?立刻停车!我希望你还记得要服从上级的命令这一点!”我的左手在刚才的动作中,不可避免地被玻璃划伤,还有一些玻璃渣刮到了我的腿。
织田作紧随其后,目光急急掠过整个车厢,匆忙寻找孩子们。寻找未果后,目光凝视在了司机身上,好半天才说出几个字:“孩子们呢?”他的声音有一种难以言明的情绪,希望破灭的崩溃,亲人逝去的痛苦,一步步看着自己下落到深渊却无能为力的颓败。
但事实上,他的语调平静到不可思议,给人一种,他已经下定决心的坚决态度。
司机用一只手捂住脸,嘶哑地叫着:“我们,已经算不上是军人了啊!”他发出野兽一般的哭嚎,“自从参谋部发布那样的命令时……”
我没有理会他,抽出剑,塞入手杖,转头向织田作解释:“阁下,您收养的孩子已经被我的下属救走了,我可以确保他们的安全。”
“十分抱歉将您牵扯进这件事中。如果可以的话,希望等一下我们能坐下来,让我给您一个详细的解释。”我用力地踢了一脚司机,轻蔑地说,“因此,你们连为人的尊严都舍弃了吗?涉及到无辜群众,连孩子也不放过。带我去见安德烈!”
他突然沉默了,低低地说着:“我们,都干了什么啊!”
“孩子们……”织田作沙哑着嗓子,他的眼中又亮起了光。那双蓝眼睛,直到刚才都像是深沉的海底,波澜不惊,暗无天日,死气沉沉;而现在,它活过来了,像是蔚蓝的天空,充斥着太阳的光辉,晴空万里,熠熠生辉。
“我以我的姓氏向您保证,您的孩子绝对没有任何事情。”我诚恳地注视着他,如此庄重地说。
织田作突然感觉自己从这个黑发红眼的西方男子上,看到了名为“奇迹”的东西。这不是他第一次看到,在曾经,下定决心收养五个孩子时;在很久以前,憧憬着想要成为一名家时;在那之前,那本没有结局的时。
这一切,对于他来说都是“奇迹”,他无数次感激奇迹的垂怜。
“谢谢。”他最终只是这么说,提醒道,“你手上的伤口,赶紧处理一下会比较好。”
我下意识攥紧了拳头,可这让玻璃渣扎得更深了,鲜血淋漓。我默默地把手藏在身旁,装作不在意的样子,缓缓微笑道:“没关系的,我们还是快离开吧。”
警笛的声音逐渐响起,他点点头,我们带上司机一起跑了。隔了有一段距离了,警方依旧紧追不舍,我说:“你们应该有准备□□吧,把车炸了,免得留下什么痕迹,到时候和特务科互相扯皮。”
“是。”他从衣服中掏出一个按钮,用左手摁了下去。
我下意识地打了他后脑勺一下,他被打了个趔趄,懵逼地看向我。瞅啥瞅,我回瞪他一眼:“你们干的糟心事太欠打了。”
织田作也意识到了什么,幽幽地看着他。
“如果我没来,你是不是准备炸车,来逼迫他和安德烈决一死战?”他没回答我,我已经知道了答案,“安德烈想出来的,对吧?”他低下头,不言不语。我们三人之间的气氛有些沉默。
“按照日本的礼仪,我先自我介绍一下吧。”我打破了僵局,对织田作笑了笑,“我是兰奇.k.斯卡特,您可以叫我兰奇。不管怎么说,这件事还是和我有一定关系的。请相信我,我会给您一个完美的答复。”
“我是织田作之助,请多多指教,不需要敬称。希望你能给我一个合情合理的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