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想着,她便将胡二宝到胡大刚家帮工并生病的事逢人就说,传得人竟皆知,又一天三趟地将那李郎中请到家,让他给胡二宝开些止泻的药喝。
两天下来,胡二宝的泻是止住了,可钱也花了不少。王氏恨得牙痒痒的,又在家里忍了半日后,就果断跑到胡大刚家撒起疯来,要他们赔银子。
恰巧,她去的时候胡大刚也不在家,杜梨一个妇道人家,又怀了身子,坐在台阶上的屋檐下,想到往日这贱人在自己手里也没讨到什么好,王氏心里就更得意起来,指着她的鼻子就开骂。
但意外的是,这小泼妇今日竟不跟她生气了,还慢条斯理地把她和胡有财将胡大刚送去充军的事儿给搬了出来。
要知道,王氏往日是最恨人拿这个来说事儿的,所以一时也气得失了分寸,索性拿出一副无赖样,往地上一躺,哭闹起来。
反正她现在是不怕丢人的,只要有了银,她的日子好过了,一切都好说。杜氏这个小贱人,一看就是个好面子的,如果她闹的时间长了,不怕她不给。
但就在她心里这么想着时,外出的胡大刚却突然带着一帮人回来了。
因得躺在地上,她看得不是很清楚,直到听有乡亲说是官府的人时,她这才又惊又喜地跟着从地上坐起来。
杜梨和胡大刚早就被人通缉过,官府的人这会来,说不定就是抓他们进大牢呢,如果真是这样,那她就可以等他们被抓之后直接去屋里拿了。
心里这么想着,王氏也激动得不得了。但还没等她从地上爬起来,便见事情似乎有些不对。
那官府来的人对胡大刚和杜梨的态度好得不得了,又是笑脸相迎又是打躬作揖,俨然一副讨好他们的派头。
王氏满心不解,又不敢得罪了县太爷,只得从人群中慢慢缩到角落里,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那县太爷先是恭恭谨谨地同胡大刚和杜梨寒暄了一番,还称他为什么首领。
王氏模模糊糊地听着,又想到胡大刚十三岁时就被自己和胡有财送去充军的事,心里顿时往下一沉。
细细想来,这下贱种瞒着他们的事确实很多。退役回来之后,既没提过他在军营的事,也没有说自己干过些什么,反而变得像个闷葫芦似的一言不发,只那双眼睛时不时闪着骇人的寒光,看得她都有些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