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梨透过帘子淡淡地朝外看着,望着车外闪过的那一张张似曾相识的面容,不由得在心中冷笑。
想她和胡大刚初建和食轩,风光无限之时,这些人对她还是笑脸相迎。后来周铭恩上位,仅凭一篇狗屁不通的胡说八道,就让这些人倒戈相向,把他们往死里逼。
人啊,就是这样!一朝马死黄金尽,亲者如同陌路人。
到得那有钱时节,趋炎的压脊挨肩,附势的吮疮舔痔,待到你失势之时,又有几个会记得你的好?
真所谓得势力叠肩而来,失势掉臂而去,古今炎凉,莫过如此。
心里如此感叹一番,杜梨的视线又不自觉朝和食轩的所在的位置上瞟了瞟。却见那块地方虽还是她离开那日所见的废墟样,但里面却明显有被人翻过的痕迹。
杜梨心头微微诧异,莫不是这河阳县的乞丐们还嫌她的铺子烧得不彻底,想趁机捡漏?
心中如此想着,她却并没有让柱子停下马车,只若无其事地从这片废墟前走过去,拐上了去牛头村的路。
时至今日,最让杜梨惦记的还是她和胡大刚共同生活了一年多的那片园子。里面的一草一木,都是她和胡大刚亲自布置起来的,千万莫要让人一并毁了去才好。
心里如此想着,杜梨的心便不由有些忐忑。
坐在旁边的胡大刚虽一直都未出声,但杜梨每一丝神态变化都没有逃过他的眼睛。之前路过县城是从杜梨身边散发出来的冷漠和失望,他也清清楚楚的感受到了,自然也明白她在想些什么。
而此时,杜梨忐忑不安的心情也一样让他感同身受。
“别担心,不会有事的,就算园子没了,我们以后也能再建。”
说着,男人又顺势将杜梨揽到身前,嘴唇贴着她的发髻亲了亲,低柔劝哄的语气,仿佛在对待一个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