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一打开,袁二狗的媳妇郑氏就急急忙忙地闯了进来。
她嘴里虽说着话,但目光却只在胡大刚和杜梨脸上晃了晃,然后一边踩着一双满是污泥的肢朝屋里走,一边转着眼珠子四下梭巡。
杜梨这时已经从她话里听抽她找上门的原由,虽对她脚下留下的那串污渍有些介意,却还是十分体贴地道:“袁二嫂子是在找小宝么?我和我相公今日都在家,没看他过来玩呢!”
原本,一个丢了孩子的母亲是极让人同情的。但怪就怪在郑氏一进门就露出一幅嚣张无理的态度,不曾开口问过,就自发自动在屋里搜起来,而且连杜梨跟她说话都不于理睬。
见郑氏不仅对自己的话置若罔闻,还一路从堂屋进到里屋,将四下搜刮了一遍后又抬脚朝她和胡大刚的房间里面钻,杜梨脸上的笑意也立刻垮下去,转头朝站在门口的谢婶使了个眼色。
谢婶早就对郑氏擅闯内室的行为看不过去了,这会儿得到杜梨的指示,立刻紧走两步挡到郑氏跟前,将她拦在杜梨和胡大刚的房门外。
“袁二家的,先莫着急,我家夫人和主子今日一天都在屋里,并没有看到外面的孩子进来呢。”
谢婶这话虽得有理,但郑氏听了却并不高兴,站在原地有些不甘地朝谢婶看了看,又回头看了看杜梨和胡大刚。
有谢婶出面,杜梨这时自然不用亲自唱黑脸,只皮笑肉不笑地扬了扬嘴角,朝她道:“袁二嫂子,你家进宝不是去后山玩么?我这儿离后山还有一段距离呢,也不曾看他来敲过门。”
她的意思很明显,就是你家儿子不在我这儿,快些给我滚出去!
但郑氏却似乎没听明白,又见谢婶和茶靡都用一副嫌弃的眼神看着自己,心中就有些讪讪的。
她这时其实并不认为自家儿子是走丢了,所以也没有多着急,只是找孩子找到杜梨家附近,又想着这园子建了这么久,自己还从来没进去看过,便借着由头敲响了杜梨家的门。
只没想到的是,她报出了身份和原因后,开门的谢婶却还是将她挡在屋外,这就让她的自尊心有些受伤了,心里也又酸又堵又觉得没面子。
“哎呦,我说大刚家的,你这屋里头难道藏了什么宝贝不成?还不准人进去看看啊?再说全村的房子就你家离后山最近,你家园子又那么大,里面躲个把人,你们能知道得清清楚楚?”
她边说边从转身回到堂屋,用针尖一样的眼神朝杜梨和胡大刚看了两眼,便撒泼耍赖似的越过众人,朝院子另一侧的月洞门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