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边说一边哭,流下的眼泪将脸上的污渍沁开,将面容弄得更是邋遢难看。
但茶靡却并不在乎这些,目光欣喜地朝杜梨看了许久,才终于露出一丝笑容。
杜梨听到她说话的声音,又见她这般情态,才认定了这人真的是茶靡,立时忍不住红了眼眶,伸手在她满是灰尘的脸上扶了扶道:“快起来说话,是我不好,让你受这些苦,快去收拾一下跟我回家吧,父亲已经准许我带你走了。”
“回家?去哪儿!”
听到杜梨的话,茶靡立刻吃了一惊,直到视线触到站在杜梨身后的胡大刚时,这才征了征。
知她不清楚自己坠崖后的事,杜梨也并不介意,只抬手仔细将粘在茶靡头发上的几根草屑拈下来,忍着心酸笑道:“当然是回我们自己的家,现在别问那么多,等回去后我再跟你细说。”
见杜梨并不像受了苦也不没有被逼的样子,茶靡这才放心来,颇有些忌惮地朝胡大刚看了看,这才随她一起从柴房里走出来。
大约是在那暗无天日的地方困得太久,茶靡出屋时走得特别慢,触到阳光也立刻将眼睛眯起来。直到适应了好一会儿,才慢慢拿开遮在眉骨上的手,抬头欢喜地看了看天上的太阳,朝杜梨露出一抹舒心的笑。
“小姐,以后你去哪儿,奴婢就跟你到哪儿。”
听到她带着哭腔的话,杜梨也心酸地笑笑,吸着鼻子点了点头。
为了她,这个小姑娘究竟受了多少罪,杜梨无法想象。但她知道,以后只要有她在,便绝对不会让人再欺负茶靡一分。
主仆二人诉完衷肠,情绪也都稍稍平静下来,杜梨见茶靡似乎已经恢复了以前的灵活,便拉着她走到胡大刚面前道:“这是我相公,以后也算你半个主子,可不要再像刚才那样失礼了。”
茶靡连忙点头,恭敬地朝胡大刚福了一福。虽然心中对胡大刚冷峻的模样还是有些畏惧,不过她好歹也是在杜府混大的,又听杜梨如此说,自然明白该拿什么态度对对方。
胡大刚对这位忠心的丫头也有几分好感,见她行礼后,也朝她微微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