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这话时很是有几分恨意,显是对这些人失望透顶。不过碍于眼前人数众多,他也不便多说些什么,待那些人都悄无声息退下后,又摆出一幅严父的架子坐到书桌后看着杜梨。
“今日既然回来,就先到你院里找姨娘说说话吧,她许久未见你,想必挂念得很。”
将丢脸的事儿遮掩过去,杜如海便对杜梨下了逐客令。
这姓胡的男人是个不弱的,以他府上这些暗卫的实力,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如果硬碰硬的话,只会继续让人看笑话。反正杜梨所求也不过是个婢女,他亦没有对这个女儿抱任何希望,索性就此放她离去,也免得日后两看两相厌。
心下如此这般做好建设,杜如海便命了人带杜梨和胡大刚往她母亲的院子去了,自己则和杜清泽两人关着门在书斋里私下商量。
“父亲,你说那个脸上有疤的男人已经同小妹成亲了?那周家呢?我们岂不失信于人了?”
听到杜清泽的话,杜如海亦皱着眉摇摇头。
“周家的亲事本是你祖母定下的,反正他们家已是无权无势,若是周家小儿再来问起此事,你便派人用些银子打发了吧!”
杜清泽却微微蹙了蹙:“父亲有所不知,周公子在南风书院的名声极高,又是先生们认定的状元之才,他日若真是三元及第,那我们岂不是有麻烦了?”
杜如海以手指在扶手上敲了敲,老谋深算的一转眼珠子,斜睥着杜清泽:“这有何难?让他立下字据,以婚约换取白银百两,哪怕是他将来做了宰相,也断不敢把这事儿说出来丢人的。”
杜清泽微微一躬身:“父亲说的是。”
顿了一下,又道:“二妹妹离家这一年,定然在外面吃了不少苦头,今日看她性子比以往也沉稳懂事了许多,想来是经过高人指点。”
他把话说得圆滑动听,可杜如海焉不知这话里隐藏的意思,再一想起刚才的事,脸色瞬间就沉了下来。
他现在既不想知道他这个女儿离家的原因,也没兴趣了解她的性格为何发生变化,只想把这个灾星早些赶走,让杜府恢复往日的安宁,也让他早些忘记自己方才出的那些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