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子同他已经熟悉了,又敬着他是胡大刚的亲弟弟,便唤了一声三爷。
胡进贵举着鞭子朝他点了点头,转过被太阳晒得黝黑的面孔看他一眼,笑道:“柱子,几日不见,你好像又变俊了啊!”
柱子知他是开玩笑,也不应他,只走过来帮他把马车从门外赶进院里,然后将里面的东西一样一样往外卸。
夏季已然过了,荔枝早就被别的水果取代,被杜梨研制成新的果茶或是点心,端到和食轩食客们的餐桌上了。
得知胡进贵回来,胡大刚和杜梨立刻双双出来将他迎进门。这还是胡玉枝自合离后第一回同他相见,兄妹二人两相一望,顿时无语凝噎。
胡进贵毕竟是个男的,纵使情绪再复杂也不会当着人前哭出来,看了胡玉枝片刻便走过来扶扶她的肩膀道:“是三哥没用,让你受苦了!”
胡玉枝这时已经泪盈于睫,一听他的话眼泪又扑簌簌地往下掉,哽咽道:“三哥这说的是什么话?从我出嫁到合离,都是爹娘和我自己拿的主意,断怪不到你头上去的。”
胡进贵在出发那日便知道胡玉枝闹和离的事了,只是当时时间太仓促,他不及向杜梨和胡大刚细问。不想出门几日再回来,便已经是别样情景。
“好了,都坐下说话吧,别站着了。”
直到见谢婶端着泡好的果茶送上来,杜梨才趁势招呼了大家一声,和胡大刚带着胡进贵同胡玉枝到屋里落座。
因得是伤心事,大家自当不会在这时候再提起。待胡玉枝擦干眼泪后,便都极有默契地将话题扯到了别处。
胡进贵先是说了他这次出门的见闻,只说那海滩多漂亮,海里的鱼儿有多大,海面是如何的广阔无垠,听得胡玉枝跟着瞪大了双眼,一脸向往地看着他。
“等将来有机会,我定也要像三哥一样,到外面去见识见识。”
大约是相处得久了,杜梨所具有的特质也逐渐在胡玉枝身上显露出来,使得她说这话时毫无对前途的担忧,只有对未来的向往和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