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王氏那张嘴一秃噜就把什么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讲出来了,胡有财顿时气得仰颈,把烟杆子往桌沿上一敲,喝道:“你给我消停点儿,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王氏被他喝得面上挂不住,咬牙把到嘴边的话吞了下去,目光却还是像要杀人似的瞪了瞪杜梨和胡玉枝。
胡玉枝能跟杜梨和胡大刚过来,本已经鼓了很大的勇气,如今一见王氏和胡有财的态度,憋在心里的一股劲儿也渐渐泄了出去,用帕子掩着口鼻,又呜呜地哭起来。
齐翌虽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身为村长,胡玉枝也是他眼看着长大的,对方什么脾气品性他也清楚得很,如今竟会想着要合离,定是郑家那边发生了什么大事。
“既然事关玉枝,那就让玉枝把自己的想法说一遍吧,这样我心里也能有个判断,究竟孰是孰非。”
听齐翌捋须这么一说,胡大刚立刻朝一脸无助的胡玉枝点了点头。
胡玉枝依他的意,又哽咽着把事情的始末向齐翌说了一遍。胡有财和王氏坐在一旁,也顺带听了听,见事情跟他们预料的几乎一模一样,脸上也没什么特别的表情。
唯独齐翌沉吟了片刻,蹙眉道:“你是说那郑明澜在与你成亲之前便与同村的寡妇有染,且与你成亲之后还继续保持这种关系?”
胡玉枝边哭边点头:“实在是郑家人太过狡猾,我与郑明澜成亲近半个月都不曾踏出家门,等得知这件事情时,已同他生米煮成熟饭。原想着,他若能改过自新,我便不计前嫌同他过下去,不想他却死性不改,甚至趁我外出时还把人带到家里来……”
听她说到这里,齐翌的眉头蹙得更紧,目光凉凉地朝王氏和胡有财瞥了一眼。
刚才这两口子一进门就埋怨胡玉枝的不是,又是否真正设身处地为胡玉枝考虑过?嫁了这样一个惯于胡作非为的丈夫,纵然是心胸再广阔的女人也未必能承受得住。
况且对方招惹的还是个寡妇,其作为更是令人不齿!
“依照我大梁律例,成亲后与有夫之妇通奸的男人,当受鞭刑四十,并拘禁十日以儆效尤,你是否要告到河阳县府衙,为自己讨还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