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婶这时已经到灶屋里泡了果茶出来,端到屋檐下的小桌上给杜梨和胡玉枝倒了一杯,又送了一杯在不远处做活计的胡大刚手上。
“怎么有空回来?上次你回门的时候,我和你大哥都不得空,所以没过去看你。”
听到杜梨的话,胡玉枝立刻垂下眼帘笑了笑,神色似有几分忧郁,又抬头朝自家木讷的大哥看了一眼,才道:“大哥大嫂何须跟我客气,三朝回门本就是走个过场,今日才是我头一次正经回娘家呢。”
说着,端起桌上的果茶喝了一口,顿觉唇齿留香,味道清爽。
“嫂子又泡制出新果茶了?味道真不错!”
见她喝得满意,杜梨又笑着拿起茶壶替她满上,口中不经意道:“你不跟我们见外就好,在夫家过得如何?还顺意吧!”
闻言,胡玉枝喝茶的却作顿了顿,眼神一闪,似有难言之处。
杜梨也是个会察言观色的,见她不欲说,便又招呼道:“谢婶,去地窖里把昨日那果子也拿些出来吧,顺便用篮子装些让小妹一会带回去。”
谢婶领命而去。
胡玉枝见四下无外人,这才朝杜梨和胡大刚看了看,接着眼眶一红,鼻头也酸起来。
杜梨眉头皱了皱,与胡大刚对看一眼:“这是怎么了?郑家人难道与你为难不成?”
胡玉枝摇摇头:“非是公婆的错,而是我那相公。”
说着,她便把自己嫁到郑家之后的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且说那郑大户的小儿子郑明澜,原也读过些书,只是教书的先生请了一波又波,具教不出个所以然来。
郑大户原还想他十年寒窗,一朝状元及第,也算光耀门楣之事,不想他读书不用心,勾搭村里的小寡妇却很带劲,不肖几个月,就搞大了人家的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