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不甘地思索了片刻后,王宝田又道:“要不我让人家重新定个日子,你们哪天得空,我们就定在哪天。”
杜梨听得一声冷笑,这到底是你儿子成亲还是我们成亲呢?就我们的日子做什么?
见她嘴角噙着一丝冷笑不言语,王宝田虚伪的面皮有些撑不住了,脸上的笑色一僵,干干地呵了两声:“想来是你们铺子里太忙,那大舅我就不勉强了,下回有空再来看你们。”
言罢,也不等杜梨和胡大刚答应,便垮下脸转身往外走,到院门外的时候,还在背人的地方狠狠朝着杜梨家的墙根啐了一口,心中的恼恨可想而知。
不巧,这举动被歪在门外大柳树上休息的柱子看个正着。
小孩儿卧在高高的树杈上看了他一眼,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立刻阴了阴,不等王宝田走远,就随手从树上折了根树枝下来,用了十成力气朝他背上掷去。
王宝田正气得要死呢,心里把杜梨和胡大刚的八辈祖宗骂了个遍,刚过完了嘴瘾,却感觉背后突然被什么东西狠狠地刺了下,痛得他差点叫出声。
王宝田猝然一惊,猛地回头一看,却见身后什么人都没有,就连地上也只静静地躺着根筷子粗的柳树条。
回想刚才那清晰的痛感,又想到自己刚才还骂了胡大刚死去的生母刘氏,他后背顿时一个激灵,朝左右两边看看后,便像被鬼撵似的飞快地朝前跑去了。
看他连滚带爬地逃走,躺在柳树上的柱子不由得冷哼了一声。
都怪他功夫不够深,只打痛了那厮,要是有主子那样的力道,那厮的背只怕要被捅个窟窿呢!
正当他这么想着时,院里也传来方伯一声中气十足的呼喊:“柱子,干活了。”
“来了。”
柱子听得精神一震,身手矫健地从树干上站起来,脚尖一点便跃到了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