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梨心头微微怦动,突然想起那日在县城买衣裳时,男人突然消失的事,以及昨夜他在油灯下神情专注削木头的情景。
难道这两样东西就是那么来的?
“谢谢你。”
她一边想一边欣喜地伸手在那根光滑而精致的簪子上摸了摸,扶到末端隐蔽的地方时,指尖突然触到有篆刻的痕迹。杜梨把簪子拿到眼前仔细一看,才见上面刻着三个工整有力的小字——赠吾妻。
看清这三个字,杜梨脸上突然微微一热。再朝那镯子的内壁上瞅一眼,发现那上面同样也刻着这三个字。
想到眼前这个沉默木讷的男人竟也有这样细致贴心的一面,杜梨心头便忍不住一暖,抬头朝他笑道:“那你帮我戴上。”
杜梨不是个傻的,胡大刚都已经做到这个份上,她不可能还看不出对方的心意。
只是两人平日除了在同一张床上睡觉,做其它事情的时候都是你我分明。碗筷各自一副,洗漱用品各自一套,甚至连两人的衣裳,杜梨都是分开来放的。
杜梨觉得,这男人大约是在用自己的方式默默向她靠近,如果她还像以前那样疏远的话,确实有些过分了。
果然,胡大刚听到她的话时微微征了征,直到杜梨把木簪从布包里拿出来送到他手边时,这才接了过来。
杜梨也不矫情,微微转过身将发髻对着他,只到感觉发间微微一紧后,这才回头扬起嘴角朝胡大刚微微一笑。
“好看吗?”
胡大刚朝她头上的桃木簪看了一瞬,又看了看杜梨的脸,眼神微动:“嗯,好看。”
感觉到男人目光所在的位置,再看他这样若无其事的态度,杜梨突然感觉心跳得有点快,不自地地转过身道:“我差点忘记了,今日我要把家里屏风换一换,你要是有事情就自己去忙。”
看着她稍微慌乱离开的背影,胡大刚没说什么,也跟着大步朝院里走了过去。
杜梨回到屋里,心情很快恢复了平静。将那日在县城买回的新布找出来,用不算精湛的针线在布的两端各缝了一个套竹竿的长筒,然后把之前的旧床单从屏风上取下来,把新的布面套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