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杨兴保看到他过来,一脸的高兴:“贤齐,过来了。媛媛睡着了?”
“嗯,喝了碗鸡汤又躺下了。”
杨兴保叹了口气,狠狠地在手中的大烟杆子上一口:“媛媛这次真的遭了罪了,她平日里身体多好啊,要不是吕二狗这鳖孙,哪能动了胎气,一个月躺床上都不能动。”
“爹,是我没照顾好媛媛。”周贤齐面带愧色地说:“如果我今天不去考试,媛媛也不会出事。”
“怨你啥?你这孩子真是啥都往自己身上揽。”杨兴保吸一口烟吐出一圈圈白圈说:“你不去考试还能不出工啊,只要有人存了坏心眼,就一定能找到机会。这事主要还是在吕二狗和范春梅身上,要是他们不动坏心思,我闺女哪能有事。
咱村子都平静多少年了?虽说有小偷小摸,但从来都是偷鸡摸狗,还没有谁会跑到人家里偷的。都是一个村的,大部分沾亲带故,像吕二狗这样豁出去害人的,那是甭想在村里好过了,你看着吧,他们娘俩会被排挤死的,真是白瞎了吕大叔拼命给他们换来的好生活,都给祸害没了。”
周贤齐就听着杨兴保在那里絮絮叨叨,语气里全是对吕二狗咬牙切齿的愤恨,如果不是公安把她和范春梅带走了,恐怕现在村里就要开会把吕家迁出九里坡了。
确实,这样一个害虫在村里,想要平静生活的人根本无法安心。
“对了,你村小学的考试怎么样?”
“还可以。”
杨兴保点头:“那我就放心了,等你们通过考试,我立马让校长去给你们申请编制。”
“上面会同意吗?”
杨兴保不在意地摆手:“你们校长会解决的,他能耐着呢。”
周贤齐闻言心里也很高兴,有编制和没编制差别很大,虽说都有公分,但是有编制可是一个月十来块钱呢,这钱在农村可是一笔巨款了。
周贤齐在东屋陪着杨兴保说了会儿话,就被他赶去陪着杨媛媛了,她现在动了胎气,谁也不放心她一个人待太久。
杨媛媛这一觉睡得有点久,再次醒来,是被一阵孩子的哭声惊醒的。
她揉着头睁开眼睛,,眼角看到坐在一旁看书的周贤齐,用带着些沙哑的声音问:“外面怎么回事了?我听着像是二嫂家的菱妮儿在哭?”
“嗯,是她。”
“怎么哭得这么厉害?”杨媛媛皱眉,只觉得这孩子的哭声又尖又利,吵得她头疼。
周贤齐扶着她坐起来,顺手倒了杯水给她:“二嫂一家过来吃晚饭,菱妮儿想吃大龙手里的糖,大龙不给,就哭起来了?”
“就一颗糖的事,再给她一颗不就行了。”
周贤齐看了她一眼:“娘不舍得。”
“她这个样子哭也不是个事,你兜里有糖没,给她一颗,我头都要被她哭炸了。”这孩子的哭声太吓人了,而且没个停的时候,如果她自己的孩子这样哭的话,她现在觉得,养孩子有点可怕了。